第五章(20 / 27)
”
“很好!很好!”马昭贤很高兴地说,“你识字也还不少。够用了!”
不知道他所说的“够用了”,是指什么?杨大壮这样答说:“大老爷夸奖!”
“你知道我为何问你识字不识字?”马昭贤问,“我另有一番用意。”
“请大老爷明示。”
“你看这封书信上,不是没有字吗?”马昭贤说,“我信封上特意不写,你也莫问。到了南京,你悄悄拆开,便知究竟。如果你识不得字,这件事便做不成。”
这话把杨大壮说得越发如坠五里雾中,不知这位大老爷,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唯有连声答应。
“你马上就动身,星夜赶去。一路上要小心,这封信千万不可失落,也不必跟人说起你到南京是去干什么。”
“是!”杨大壮这样答应着,行礼辞别,退出花厅。
虽然马昭贤一再叮嘱,星夜赶到南京,也不可与人说起此行是何任务,但杨大壮不能不先回客店,说明经过——这件事来得突兀,大家都觉得十分意外。
“现在正要靠杨师父保护,”朱才愁眉不展地说,“如何马大老爷派下这么一桩差使?杨师父一走,我们孤零零地在这里,要紧要慢,少个着力的人,怎么好?”
“慢来!”陈家 却沉着,“马大老爷不是那么不体恤的官,无缘无故拉师父的差,照我想,必与案情有关,师父,你老赶快走吧!”
“是的。”青荷接口,“二弟见得甚是。但愿杨师父速去速回。”
这一说,不但朱才的疑虑已消,杨大壮更觉兴奋,一迭连声地说:“不错,不错!我倒不会想到此。事不宜迟,我没工夫跟你们说闲话了。”
说完,他随即到客店槽头上,牵出马来,腾身而上,直出南门,加上一鞭,沿着官道,飞奔而去。
过淮阴,经天长,走六合,第二天赶到南京。一进挹江门,杨大壮诸事不做,先找个僻静之处下马,把马昭贤的那封信拆开来看个明白。
拆开那个无字大信封,杨大壮立即明白马昭贤所以要考问他文字的缘故。原来里面有一道手谕,如果看不明白,便不知如何报信。那道手谕上写的是:
字谕杨大壮知悉:汝到南京,即往巡按御史衙门,先觅按院林、李二家将投信,听候按院刘大人传询。此事务须机密,不可令人知闻,否则不但朱、陈两家之案,不能昭雪,即本县前程亦恐不保。此函封面,故意不着任何字样,即恐汝沿路不谨,无意间有所泄露,或口头说出去向,遭人中途劫持故也。慎之,慎之!阅竣销毁。知名不具。
看完以后,杨大壮细想一想,悟出许多道理,久已听说,卫虎勾结江洋大盗,无恶不作。现在照马昭贤的话来看,是已经防到卫虎有所举动,说不定一路已有人跟踪。转念到此,不由得急急向四周看去,还好,没有人在注目。
于是他把那道“手谕”撕碎弃去,上马直投巡按御史衙门。
这是个极威风的衙门,杨大壮不敢怠慢,远远地就下了马,仔细一看,有个宽背、细腰、胸挺得老高,看样子也是“练家子”的壮汉,站在衙门口,闲闲张望,神情很是豪爽,便走上去抱拳招呼:“动问尊驾,想访一位巡按衙门的林爷,不知要到哪里去找?”
“哪位林爷?”那人说,“姓林的甚多,得有个名字才好找。”
“就是刘大人身边的那两位,一位林爷,一位李爷,找着了一位就好了。”
“噢!”那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尊驾贵姓?从哪里来?找林、李二人,是公事还是私事?”
“敝姓杨,从睢宁来。”杨大壮想了一下说,“我有紧要公事。”
“既如此,你随我来。我姓李。”原来这人就是李壮图。
杨大壮跟着他进了衙门,只见通道两旁,一溜十数间平房,进进出出的人极多。走到东面一间空屋,李壮图让他落座,细问是何“紧要公事”。
“睢宁县马大老爷,命我专程来投一封书信。马大老爷特地嘱咐,要见着了刘大人身边的李爷或者林爷,书信才可以交付。”
“不错。我就是李壮图,你把信交给我好了。”
看来不伪,杨大壮取出信来,交了过去,又说:“拜烦李爷,禀上巡按大人,若有话要问,我在这里候命;倘或没有话,便请赏个批示什么的,我好回去交差。”
“好,你等着,一定有回话给你。”
于是李壮图立即拿着信去见刘天鸣——这些事他经验得多,听了大壮的话,便知是件刑案,所以把信呈上去以后,静静地看刘天鸣有何表示。
拆开信来看不到数行,刘天鸣勃然变色,立即抬眼问道:“送信的那个杨大壮呢?”
“在外面等候发落。”
“快唤他进来!”
一唤杨大壮,他就知道必问朱、陈两家的命案,及至进得花厅院子,掀开门帘一看刘天鸣正气凛然的威仪,不由得心里叫一声:“天!朱家父女两条命,这下算保住了。”
“你叫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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