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底气大增地睁开眼睛,用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瞪着敬渝,语速飞快的质问他:
“你刚刚,你还……那样!你说你不讨厌吗?你是大流氓!”
敬渝沉吟了一会儿,面颊先前也飘上一点淡红,因为她起先说得对,但听到后面,他那点赧然就又理所当然地收回去了。
男人眨了下眼,一脸正派地解释道: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时候是因为你生了传染病,伯父伯母不让我去见你,我才在楼底下观察了一下,想着能不能从外面爬上来见你呢。”
舒纯熙懵了,她哪里能在第一时间记起来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生过什么病?
但看敬渝振振有词的模样,她又有点心虚,耐下性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又发现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所以……
女人迟疑着,再度抬起眼睛的时候,男人已经有点受伤地垂着眸子了,仿佛被误解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她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于是又挣扎着抬起一条腿要去踩敬渝。
但那脚还没落下,就被一只大掌向下一捞,一只腿就恰在低空中被截住,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然被向上一抛,然后跌入一个人的怀抱里面。
舒纯熙起先喉中的那声低呼克制着不敢发出,潜
意识里生怕被父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待到被敬渝抱着从阳台上往里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猛地砸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没好气道:
“你发什么疯,你想干什么呀?”
敬渝配合地低哼了一声,表明他被打痛了,走到玻璃门外,还示意舒纯熙去把门推开。
待到进了门,又转了个身借她的手把门给关上。
夏夜里面蚊子乱窜,但凡放进来一只,即使夜里点着蚊香或者驱蚊灯,舒纯熙晚上也是睡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男人继而将她抱到床边。
大约是方才爬上来时衣服不怎么干净,敬渝迟疑了一下,没有碰到她的床,原本应该抵在床垫上的那只腿向下,跪在了地毯上,双臂用了个不好省力的姿势,将舒纯熙给放在了床上。
女人的身体刚刚落在床上,就已经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气鼓鼓地盯着敬渝的脸看。
男人半蹲半跪在床畔,同她坐着的高度几乎持平。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只有室内透出来的灯光和外面的月光,这人的样子她虽然心里记得,却并没有看清楚。
而现在,室内的光源将他面部照得清清楚楚,深邃的面庞落在眼底,恰到好处的深浅阴影,抿成直线的薄唇,令人有些移不开眼睛的清冷俊美。
双手撑在身后的床垫上面,舒纯熙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时今日的地点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底气,还是男人跪在床下没有再动作的模样给了她冲击。
总之,舒纯熙脚趾轻动,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叫他快点走的话了。
就这样看他一会儿,跟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好像也还是不错的。
心中有点踌躇,女人手下的床单也就被攥得有些皱了。
敬渝就在这时候将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仰面望着她的同时,伸出手握住她小巧的脚腕,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眉眼清明,只低低地问:
“纯熙,今夜留我么?”
床上的女人气势兀自弱了,被他这话问得有点心慌,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我爸爸妈妈今天才回来,你,你想干什么呀?”
男人顿了一下,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也生出了一点不自在来。
翻墙见人、窃玉偷香,这些事情还真是跟自己有点不搭。
真要叫他在一条不要脸面的道路上即刻狂奔到终点,对他也实在是一种为难。
猛地咳嗽了两声,男人顺势收回手来作掩鼻状,十分不自在地从地上爬起来,悄声应道:
“你说得对,那,那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许是觉得没面子,他又摸了摸鼻梁,强忍着心里不断蔓延开来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
“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了,也就是在这时候,卷起来的衣袖被一只手拽在了手里。
“我让你走了嘛?”
敬渝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女人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跪直着上半身,虽然垂着头没给他眼神,但手确实是拉住了他的一点袖子。
“你先告诉我,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她小声地说,语气称不上平和。
但莫名让敬渝觉得,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转过身来,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情。
他花了半天时间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又花了半天时间处理郑明波的事情,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继续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发怒。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总算趁着送舒伯父舒伯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