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我。你要听话,天天都有吃的。”
沙丝丽想了想,点点头。
李景风递了一壶水给她,说道:“别吃太急,喝点水。”
说着在帐棚门口躺了下来。里头的人若要进出,必会惊动他。沙丝丽看来不会功夫,也不用担心她逃脱。
这一折腾,李景风更难安睡,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猛一惊觉时,一股肉香传来。李景风忙起身,看沙丝丽蜷缩在帐棚一角兀自未醒。显然睡得香甜。
他走出帐棚外,见齐子慨正烤着一只全羊。
※
沙丝丽从未吃过现烤的羊肉,甚而说,或许她连热食都没吃过几口。
她不住地舔嘴砸舌。直吃得双手满是汤汁,兀自舔着不肯放。她刚吃完,便走到齐子慨面前,正要脱衣,齐子慨连忙喝止,说道:“以后你不愿意,没人能叫你脱衣服。”
沙丝丽一脸困惑的说:“我愿意啊。”
诸葛然摇摇头,说道:“走吧,带我们去见你的巴叔。”
冰川上,沙丽丝领着一行四人,诸葛然与齐子慨并肩,李景风跟胡净跟在后头。
“你找的人找着了。这丫头怎么处置?”诸葛然道:“她一个人,荒山活不了。”
齐子慨道:“找个好人家安置。”
“怎么安置?”诸葛然道:“我倒想知道,哪个‘好人家’能收留这丫头。还有,她有金发。”
齐子慨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看错了。”
“我眼睛是没李景风这么贼,可不是瞎子。”诸葛然道:“她流着萨族血。”
齐子慨问:“你说怎么办?让你带回点苍?”
诸葛然摇头道:“这不是我的麻烦。”
“三爷!”李景风走向前来,道:“我瞧见了,石头下有个人。”又接着道:“是我昨晚看见的黑影,不是鸟,真是人。”
齐子慨看去,别说人,连石头都看不清。只道:“你盯着点。”
李景风点点头。一行人越走越近。到了齐子慨瞧见人影的时候,那人也瞧见了李景风一行人。
但是他没逃走。
李景风见着他从腰间拉出一块长布,缠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裹得紧实。
他身边放着一柄大刀,比一般刀更厚重巨大,刀身足有四尺长,是把短柄斩马刀。
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今日的太阳很大,冬日里难得的暖阳。
冰面上的积雪已经消融,阳光映在冰面反射上来,李景风觉得自己倘佯在一片黄金大海一般。
对岸那人立身雪地,一袭白毛棉袄已染得灰黑。或许是因为不与人往来,所以门面也就不需要了。一大片未修剪的乱胡,足足垂到胸前。盘头的发辨泛着油光。李景风判别不出他的年纪。但肯定不是青年人。
他站起身来,开始松动筋骨。挥了几下那柄长刀。虎虎生风。李景风似乎觉得站在这,都能听到他挥刀的破风声。
十丈……
诸葛然放慢了脚步,唯有三爷继续向前走着。
到得五丈距离时,沙丝丽见到巴叔看着她的眼神。她认得这眼神,她察觉自己做错事,惨叫一声,转头就逃。李景风连忙拦下她,安抚道:“别怕。”
齐子慨停下脚步,距离巴叔只剩下不足两丈的距离。
“十几年啦,终于有人来了。”沙丝丽口中的巴叔说着,“我听说这几年你们在找圣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们找着了。”他望着沙丝丽,皱眉道:“我应该把她绑起来才是。”
“她多大年纪了?父母是谁?”
“他爹是萨神的子民,她娘是盲猡。跟你们一样,都是死人。”
盲猡在萨教经典上,指的是不信神的牲畜。萨教人往往称呼不信奉萨教的人为盲猡。
齐子慨点点头,说道:“知道这些就够了。”
巴叔举刀指向齐子慨,这把斩马刀最少二十斤重,他单手持刀,举重若轻,显见膂力不凡。
“跑了这么大老远一趟,没瞧见圣路,死了不可惜吗?”
“那不急。”齐子慨摇头道:“我现在就想拆下你的骨头打你,打到你断气为止。”齐子慨边说着,边向巴叔走去。
“你死的时候只要有一根骨头没被我打断,我都不姓齐。
第53章 险境
齐子慨缓缓走向那名唤巴叔的萨族汉子。他脚步踏得稳重,看着没用很大力气,冰面上也没留下任何痕迹,李景风却感觉像是每一步都能踏出个洞似的沉重。
巴叔似乎也察觉到来者并不像他所预料那般简单,把斩马刀横在身前,等着齐子慨走近。
沙丝丽缩起身子,蜷曲在李景风怀里不住发抖,哭喊道:“放、放我……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李景风怕她逃跑,只得紧紧抓住她手腕,安慰道:“别怕,没事。”沙丝丽只是不住哭喊道:“巴叔……别打我!”李景风心下黯然,不知这姑娘这些年来究竟遭受何等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