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与嵇大人。”
云生也不客气,拱手就坐了下来,他的胃口是与嵇临奚差不了多少的,楚郁吃了一碗多一点放下,剩下的他风卷残云扫完,就自觉起身拱手又离开了。
嵇临奚心里怎是一个肉疼了得,他专门让人为殿下做的,云生一个护卫却吃得最多。
但想到对方不曾如燕淮沈闻致碍过他与殿下之间的事,还帮忙看风,那份肉疼也减轻了不少,就当是贿赂对方为他与殿下的爱情保驾护航了吧。
倘若是燕淮沈闻致吃他一块肉,他想拿刀子捅人的心都有了。
下人送上漱口的温水,清理了桌上的碗碟,留下了醉仙酿。
楚郁漱完口,就准备先处理今日没处理的公务了,他对嵇临奚说,“孤先把今日的事处理了再陪你。”
嵇临奚说好。
他帮忙整理完奏折文书,就趴在桌案对面,下巴抵住手臂,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楚郁,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楚郁:“……”
他道:“不要这么看我。”
“不可以吗?殿下?”
楚郁:“不是不可以……”
“那为什么不能看?”嵇临奚故作疑惑地问。
楚郁知道嵇临奚是故意的,他是一个性情很内敛的人,不喜欢说太明白的话,嵇临奚却总要逼他说出来,仿佛只有听到他坦白的话,才会心满意足。
“孤、孤会分心。”
他抬眼,凝望嵇临奚,“嵇临奚,你望孤,孤就会分心。”
他不喜欢在处理政务时,会为嵇临奚分心分神的感觉,就好像……他成为了一个不怎么合格的帝王。
这种感觉不好。
嵇临奚苦闷道:“可小臣日里见殿下的时间本就很少,若二人相处时都不能看殿下,小臣就会觉得心里空虚。”
他心里空虚,就会做梦来安慰自己,梦越美好,醒来时就会更空虚,周而复始,只会越来越不满足。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楚郁歪着脸颊想了片刻,一日里都见不了多少时间,现在在这里都让嵇临奚别看自己,是有些不太好,他思索了会儿,将一部分不是十分紧要保密的奏折腾出来。
“那你就帮孤批一些,记得仿孤的字迹,不要让旁人看出来。”
若让沈闻致看出来,臣子帮天子批改奏折,嵇临奚在沈闻致眼中就真的祸国妖姬无异了,只会弹劾嵇临奚弹劾得更厉害。
嵇临奚忙说好,把袖子撸起来。
二人分着把奏折批完,已是深夜,楚郁长吐了一口气,揉着酸痛的眉眼,嵇临奚心疼极了,跪在他身后来为他揉肩膀。
他这个时候倒想真的做个沈闻致心中摄政临朝的奸臣了,什么事都为殿下处理,殿下便再也不用如此劳累,只要殿下一句话,他就能不惜一切地去做,为殿下造就殿下想要的江山。
“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殿下。”
楚郁视线落在桌上的醉仙酿上,嵇临奚何其敏锐的人,立刻开口询问道:“殿下,要不要喝一点?”
或许心里也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楚郁心里还是缺乏一点面对的勇气,他第一次经历那样的事,嵇临奚就要把他的骨头都折腾得快散架了,连路都走不稳,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还不能叫旁人发现。
喝了酒或许会好一些罢?他实在不敢清醒的再面对嵇临奚的那东西一次了。
俄顷,他点了点头。
嵇临奚连忙爬起身去倒了两杯,一杯递到楚郁手中,碰了酒杯后,他直勾勾看着楚郁喝了下去,自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雪狂风将风窗打得呲拉作响。
“殿下。”嵇临奚起身,来到他身旁,揽着他的腰肢,将他抱起在自己怀中,垂首去吻,喃喃道:“这下,真的只有你我二人了。”
飘逸的衣摆垂落了大半,楚郁半张脸颊都靠在嵇临奚的肩膀上,面颊微微泛红,墨黑的发丝,就如丝绸一般从嵇临奚十指中滑落下去。
“嵇临奚。”他抓住嵇临奚肩膀的衣物,低声问:“奉城时,你给我敬酒,你猜我在想什么吗?”
“殿下知道小臣在里面下了药?”
楚郁摇了摇头。
“那小臣是真不知道了。”嵇临奚抱着他往床边走去,“求殿下告诉我。”
被他放在床榻上的楚郁,头发都散在床上,衣摆大片铺开,面颊浮红,真是仙姿玉貌、色若春花,他偏过脸颊,“不想告诉你。”
不想告诉嵇临奚。
他当时之所以面色古怪,片刻才接酒,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嵇临奚荒诞离谱的梦境。
梦里就是嵇临奚的既是知己,牵牵小手、下下棋、吹吹小曲、喝喝酒又有何妨?
然后酒后生米煮成熟饭,醒来后嵇临奚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朝他坦白心迹,手掌指天发誓,口中说什么“公子,小人对您真的是真心真意啊!这段时间小人对您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