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态差点被他平静的拖延磨到崩溃,磕磕巴巴出声:“李、李峰”
邢屹不为所动。
“认识邢皓南吗?”
“不、不认识。”
“是吗。”邢屹微微偏额打量对方,钢笔在指间转了几道,轻点纸面,“如果你说谎,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峰一脸慌张诚恳:“没有说谎,我真的不认识他。”
“这样啊。那你认识孟纾语吗?”
“也、也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她漂亮,多看了一眼。”
邢屹冷涔涔笑了下:“你都不认识她,怎么知道你看的人就是她?”
李峰顿时哑然。
下一秒,双扇门被推开一扇,一个深肤色的黑衫壮汉进入贵宾室,把搜查到的东西放在桌上。
“邢先生,这些都在他包里找到的。”
邢屹目光一扫。
零碎的白色药丸,包裹在微小的透明袋里。
疑似催/情药,以及其他各类让人失去知觉意识的违禁药物。
李峰显然慌了神,抖着膝盖起身,突然被另一名壮汉一把摁回椅子上。
邢屹捻起小药袋看了看,语气嘲弄:“有点门道。打算给谁用?”
李峰眼神躲闪,冷汗从额角
滑落。
邢屹把东西扔回桌上,波澜不惊看向对方:“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在上小学。这是给她用的?”
李峰顿时破防,盯着满额汗水全都招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认识邢皓南,我认识他!是他安排我来的,他让我把孟纾语弄晕,然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她丢进海里。”
邢屹眉心微动。
外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声线平直地问:“邢皓南给你多少钱。”
“一、一百万。”
“一百万,让你害一条命。你女儿值不值这个价?”
李峰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干,求您不要针对我女儿,她还小,还生着病”
邢屹目光淡漠:“什么病?”
李峰急得抹泪:“癌症,要、要换骨髓”
邢屹默了默,目光若无其事落回协议文书上。
“缺多少钱,你跟我助理说。不过有个要求。”
李峰神情惊惶,点头如捣蒜:“好,您说!”
邢屹头也不抬地翻阅一页,一如既往平静:“现在打个电话,跟邢皓南说,你事情办成了。”
李峰慌忙照做。
电话接通,邢皓南在那头兴奋至极,提醒男人别露马脚,等风波平息了就立马给他打钱。
李峰支支吾吾不知该接什么话,邢屹朝对面掠一眼,李峰身后的人立刻拿过手机,递给邢屹。
邢屹合上文书,好整以暇邀请:“表哥,这里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过来吗?”
霎那间,听筒那头一阵死寂,有不小心碰碎酒杯的声音。
将近凌晨,邢皓南灰头土脸出现在船上,身上的浴袍都来不及换。
像个待售的冷链牲畜,一路空运又海运,被押送到这儿。
他身形僵硬地坐在餐桌前,一名服务生走来,给他上了一套干净碗碟,附一套西式餐具。
碗碟空荡荡,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码放在他面前。
他红着眼质问:“我是你哥,你他妈什么意思?”
邢屹懒洋洋靠坐在对面,隔着宽敞冷清到能当手术台的餐桌,他牵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大家都说表哥心术不正,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很好奇,表哥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邢皓南早就听说邢屹心理不正常。这下东窗事发,火烧眉毛,他再也坐不住了,不顾一切起身逃窜,餐椅被他撞落在地,砰一声巨响。
没跑几步,身后壮汉突然锁住他喉咙,他嚎叫挣扎,双腿不断踢蹬。
直到有个尖锐的物件,抵住他肩胛骨靠左的位置。
被人点了死穴似的,他噤若寒蝉,不敢再乱动一下。
邢屹向着他的位置微微侧身而坐,手臂搭在桌沿,撑起额头了无生趣地说:“如果想取出腹部以上的内脏,从后背开刀,痛苦时间会长一些。”
唰一下,厨师手起刀落划开鱼身。
满满一腔浓黑鱼子酱映入眼帘,孟纾语在玻璃橱窗外睁大眼睛。
“这也太多了吧”
“这还算少的咧。”常嘉耐心跟她科普,尽管她真的没见过太多世面,大小姐也一点都不讥讽她。
两人站在厨房外聊了会儿,常嘉挽着她的手迈开步子,“走,再带你到酒吧转转,我亲手给你调一杯。”
孟纾语尴尬地说:“我喝酒容易醉。”
“没事,就喝一点点。”
来到游轮酒室,常嘉给她调了杯度数低的粉红佳人。
周围都是各自玩乐的宾客,气氛热络而和谐。
两人坐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