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半敞,看见他在里面换衣服,实打实的宽肩窄腰,脱衣时露出几秒挺阔紧实的背肌,一转眼套了件宽松的黑色背心,灰色的抽绳运动裤原封不动,他站在装备墙前取下一对黑色拳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手臂线条结实流畅,靠近手腕的青筋格外明显。
面试内容定的是最基础的进攻和避闪,每人十分钟,撑得了一半的时间就算通过。
大家都有所耳闻,邢屹代表京大参加过正式比赛,奖杯拿到手软,体育部老师曾问他要不要正式带队,他拒绝了,说只是个爱好,解闷用的。
有时搞不懂男生的脑回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遇强则强的弹簧,也忘了前副社长是怎么骨折下岗的,此刻都盼着跟邢屹来一场热血切磋,美名其曰男人间的对决,十分中二病。
或许因为他们本就掌握基础,而且在这种涉及打斗的事情上,男的总是莫名兴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周洪违瘫在椅上啃薯片,好心劝说:“别太自信了,邢屹不会给你们放水的,中途不行了就赶紧去医务室,别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多时,男生们按次序戴好护具上场,孟纾语独自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低头打开手机备忘录,趁着闲暇写一写关于萨特的阅读小记,明天西哲课上要用。
三分钟后。
“呃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所有人屏息凝视,孟纾语也愣了下,转头看向训练区,邢屹已经把第一个男生打趴了。
他笔挺地站着,低眉调整拳套的封带,随后睨了那人一眼,下巴朝门外轻轻一抬,那人即刻会意,按住肋骨位置艰难起
身,开口喊:“下、下一个”
活动室门口早已聚了一堆女生,个个望眼欲穿。
“妈呀,不看不知道,居然这么猛”
还未上场的男生纷纷转头,瞧一眼孟纾语的细胳膊细腿,不禁面露担忧。
她无动于衷,继续写阅读小记。
许莓在门外观望已久,钻进来跟她贴贴:“好淡定啊你,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嗯,你就当我深藏不露吧。”
孟纾语生无可恋地说完,活动了一下手指,掌心已经出汗了。
半小时不到,邢屹一连揍了十几个男生,一半人勉强通过,下周开始正式训练,另一半人身残志坚,被归入初学者行列,先跑步两周练练体能。
室内空调打得不够低,邢屹掀起衣角擦汗,不经意露了一半腹肌,几滴晶莹热汗顺着肌肉纹路滑落,没入紧绷的裤腰,腰带中间两根白色细绳松散垂落。
孟纾语收回视线,喉咙有点干。
最后一个男生被他一番进攻,折磨得快要吐血,赶紧举手投降,脱下护具准备开溜。
“等会儿。”邢屹叫住他。
男生颤颤回头。
邢屹轻抬下巴:“帘子拉上。”
“好。”
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训练区俨然成了一个隐蔽空间。
孟纾语做好心理准备,走向训练区,进门跟男生擦肩,瞥见他痛苦扭曲的表情。
她顿时举步维艰。
邢屹脱下拳套拧开一瓶冰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伴着吞咽声滚动,他喝完,拧着瓶盖回身看她:“站那儿当门神?”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通用的护具尺寸不合,她穿起来松松垮垮的,还不如不用,她索性取下来,只拿起一对拳套,边解开封带边背对着他说:“你随意下手吧,我自负盈亏,不会跟莱姨告黑状的。”
身后脚步声不疾不徐,她茫然回头,邢屹突然抱过来,滚烫强烈的包裹感,她手一僵,拳套掉落在地,世界静止。
她瞪大双眼,视线越过他肩膀看着远处密闭的黑帘,心跳逐渐加快。
他运动完的身体烫得像火炉,黑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肩头,蹭了蹭,装得可怜兮兮:“好累啊,抱会儿。”
她瞬间醒神,使劲推他:“走开,你身上有汗。”
他越抱越紧:“那你给我擦擦。”
“?”她气闷,“无赖吗你!”
其实她并不嫌弃他的汗,因为没什么怪味,反而加重了那股淡香,但是太热了,他身子骨又重,压在她身上完全推不开,气都喘不过来,“邢屹你以权谋私!”
他低笑,“好罪恶啊,快去举报我。”
“”败了。
邢屹往前走了几步将她逼到柜子前,抱她坐上去,分开她双腿缠在他腰两侧,一手按住她紧张不安的膝盖,警告她别动。
她今天扎了马尾,他伸手取下发圈,自然而然戴在自己腕上,偏头汲取她颈侧的香气,散落的乌黑发丝贴在他鼻尖。
孟纾语招架不住,偏头躲开,他饶有兴味地笑了下:“怎么紧张成这样,我能吃了你?”
她余光看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心说你吃不了我,但你能一拳打晕我。
——“屹,我找出小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