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信,又练了一会儿字,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他才往回走。
没等他进到宿舍,就听见唐柳正和左言吵架呢,这倒是奇怪了,左言一贯只当唐柳是个乐子,何曾正眼看过他,如今居然自降身份和他吵架?
等他走进就看见自己的书桌上一团乱,看来左言这是为他吵架呢。
仔细一听,原来是唐柳说徐京墨拿了他的笔记,要翻徐京墨的柜子。左言自然不肯,二人就为这事儿吵了起来。
和徐京墨前后脚到的还有教习夫子,吴夫子。吴夫子掌管学子的衣食住行,类似相待的教导主任。
他听完二人的话后,问唐柳,“你的笔记是借给徐京墨了吗?”
“没有,但是昨日我看他拿的那本笔记是橘色封面,这封面是我特意买的,肯定错不了。”
徐京墨问他,“就凭你所谓的看见,就说我拿了你的笔记?我要你的笔记有何用,月考我是第七名,阁下是第七十名。”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看热闹的学子笑了起来,这次月考成绩进步最多在这个宿舍,退步最严重的也在这个宿舍。
唐柳气的满脸通红,“我不过是身体不舒服,才没考好,你张狂什么?”
“实事求是也叫张狂?莫要转移话题,请阁下说一下你丢的笔记是什么内容,又凭什么不经我允许就翻我的东西。”
唐柳看着一旁的吴夫子,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他知道徐京墨在练习策问,更有左言借题集给他,于是便说,“是策问的笔记,你取出那笔记一看便知。”
徐京墨看他似乎很执着的想要他打开柜子,那么他偏不让他如愿,徐京墨翻开桌子上的书架,取出一本橘色封面的笔记递给吴夫子,“夫子请看。”
吴夫子接过笔记后翻开一看,这哪里是策问?“唐柳,你确定你的笔记是策问?”
唐柳哪知道那橙
色封面的笔记里写的什么啊,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学生确定。”
“一派胡言。”
“吴夫子,徐京墨也不止这一本橙色封面的笔记,他只是没拿出来而已。”
听这话,还是想要翻他的柜子,看来他这柜子里可能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凭无据,就能给我定罪,知府大人都没你这般能耐。吴夫子,我这橙色封面乃是金陵有人所赠,不知临安可有这用彩色封面的习惯。”
自然是没有的,来看热闹的一个学子恰好也是壹班的,他开口说“学生从未见过唐柳在班里用过橙色封面的笔记。”
唐柳闻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多管闲事。他看吴夫子的脸色已经很是不愉,今日这事怕是成不了了,“学生是看徐京墨的笔记好看,才找了相似来用。”
“尔等都是读书人,应当知道不贰过的意思。”说罢将手里的笔记还给徐京墨,就离开了。
第28章 心术不正
这一晚上徐京墨都没睡踏实,他猜到他的柜子里多了什么,但是现在四个人都在宿舍,他也只能忍着。
第二天早上,徐京墨和左言对视一眼,然后左言直接拉着一直磨蹭不肯走唐柳离开了宿舍。
徐京墨打开柜子,映入眼的正是一本手抄书,也是他前些日子借阅过的郑玄所著的《礼记注》,他取出这书,随便一翻,馆阁体,还有一份夹在其中的契子。与书铺约定两百两银子换“他”抄录的《礼记注》。
他将这手抄书扔在唐柳的桌子上,顺手毁去那伪造的契子。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杜领航突然出声说,“因为你太弱小,所以盯上了你,手中无权无势你就没法保护自己。”
“杜兄,没人天生是强者,便是生在富贵人家,头顶不也被父母兄长压着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杜领航听了以后,立时红了眼。“你说的对。”
徐京墨今日也没什么心情给人当心灵导师,他只是想好好读书,但是不代表他是个泥团子,任谁都能来踩上几脚。
“杜兄,可否帮我看一下柜子?”他得要去买把锁,不然这闹剧肯定还会有的。
杜领航点点头,“好,你放心。”
等徐京墨从吴夫子那边买了一把锁回来后,就见杜领航望着他的柜子在发呆。这人绝对有心事,他先锁了柜子,才开口,“杜兄,要早课了。”
两人一并离开宿舍,杜领航终究还是开了口,“你主动离开侯府可曾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读书科举靠的是自己。我要的是护住自己的母亲,除此以外都不重要。”
“若是有人为了护住你,却自毁一生呢?”
徐京墨不知道杜领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话听起来是他极为亲近的人为他牺牲了些什么,“若是我,我会拼尽毕生之功,救他/她出水火,谁毁他/她,我毁谁。”
杜领航没想到他给出了个这样的答案,“即便与这世道为敌?”
“是,世道是世人习惯的路,但是谁说不能走出条新路呢。”徐京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