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声祈求, “别, 宝宝还在外面。”
万一咬咬进来撞见可怎么办?
沈玉衡垂下眼眸,挣开谢忱的手,将人抵在床头,“那你自己小声点。”
谢忱错愕地想回头看他,后颈却被掐住, 摁进了软被中。
他努力扬起头,攥住救命稻草般扯住了沈玉衡的一缕衣带, “等等,锅里的面条会坏的……”
听到他的话, 沈玉衡硬生生被气笑了些, 手上力道更重, 将细瘦的腰狠狠压下,附在他耳边沉声道,“你先关心你自己比较好。”
谢忱逃脱不得,手腕又被紧紧抓住, 只能在心底祈祷小崽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闯进殿里。
他知道沈玉衡对他有气,把火气发出来,应该就会原谅他了吧。
“那、那你快点。”谢忱怯怯出声,“也要轻一点。”
沈玉衡攥住他的腰,毫无感情地笑了声, “看我心情。”
“不行……”谢忱还未说完, 眼眸忽然睁大,剩余的话语很快便支离破碎得不成样子, 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可怜的哀求。
沈玉衡的手牢牢扼着他,不由他逃开,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充满攻击性地将谢忱浑身上下扫过,一言不发地把谢忱压得更低。
五年里他一直在想,究竟为什么谢忱要离开?
每次回到剑仙殿都期待着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门前乖巧地等他,可是没有,五年内一次都没有。
不想他么?
也不想孩子么?
阿忱的心当真会有这么狠?
他清楚自己认识的阿忱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一日复一日,心头的悲痛与期待都渐渐化作了麻木。
他开始做不好任何事,修炼时常常心境紊乱,几次险些走火入魔,照顾咬咬会心不在焉,无法耐心控制咬咬身上的魔气,性情亦愈发地孤僻冷漠、不近人情。
就在他以为自己一生恐怕只能如此时,谢忱又无比突然的出现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解释,就好像他不是离开五年,只是离开五天,交给他的理由敷衍至极,甚至没有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只是说他有重要的事。
谢忱有不想说的权利,他也有不接受这样潦草的理由的权利。
就这样吧,他会自己慢慢把一切从谢忱身上讨回来,届时兴许他们可以像从前那般没有隔阂。
只是兴许。
……
谢忱支着酸软无力的双腿,颤抖着爬进软被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布满未干的泪痕。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沈玉衡是要把他杀了吗?
“记住我今日说的话。”
身边传来沈玉衡的沉静声音,谢忱赶紧又往软榻角落里缩了缩。
“倘若不愿让我管教,谢慕珩犯的错,皆由你承担。”
谢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满地回头看他,小声抗议,“可我说的承担不是这样。”
闻言,沈玉衡挑了挑眉,声音渐淡,“我说过你有选择的机会么?”
谢忱:“……”
好坏。
沈玉衡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疼他了。
他都已经什么都听沈玉衡的,怎么还是不肯原谅他啊?
身上好酸好疼,好像快要被人生生揉散架了似的。
谢忱委屈地裹紧小被子,眼睁睁看着沈玉衡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地起身离开。
真的穿上裤子就走了么?
谢忱一下子更憋屈了,他现在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咬咬的建议——要不要当什么魔宗的宗主,打倒沈玉衡霸权主义。
坏人。
谢忱抹掉脸上的泪痕,一点点地老老实实穿上自己的衣服,强行忍耐下身体里奇怪的感觉,挪着步子走到桌边。
桌上放着两碗面条,面汤清澈,肉丝油亮,香气扑面而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重新做好的,心头那点憋屈稍微消散些许,谢忱执起筷子,捧着碗安静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