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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怀疑并未错,这男人心里是憋着坏,可她千算万算没猜到是那杯随手递来的水,甚至都不是茶水,只是普通的凉水。
是小瞧他了。
江玄去看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她,抬手拭去嘴角的水渍。那掉在地上的茶杯仍在滚动,慢悠悠地停在女人的脚边。
“我小瞧你了。”踢了踢脚边脚边的茶杯,右手攥着的那把剑寒光四溢,倒映出叶霁雨昏睡的面庞。
江玄没理,一言不发地将怀里的她放在木椅上,又脱下外袍小心翼翼盖住,将她冰冷的双手放进去。
“嗯,随便你怎么想。”
这次他没去拔腰间的剑,而是理了理肩头的发带:“你走吧,回去休息。”
“休息?”女人不禁嗤笑,“能别装善良么?割腕三次、放血十次、砍头九次、抹脖十三次、毒杀七次、箭杀两次,还有一次……”
崩溃地笑道:“猜猜掐死我的时候她醒了没?”
新婚之夜,叶霁雨不会想到昏睡时身边是自己,被掐住咽喉努力去够她的肩膀。
“别想让她离开我……永远别想她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
眼珠发疯般狂转,手上猛地用力:“她自己也不能!”
滚烫的泪水滴落,喷溅的鲜血浸入他的眼眶,又被泪给逼出,积在颤抖的双睫。
看着身下死状惨烈的女人,麻木地扭头去看一旁昏睡的爱人。多么安静美好,却因他而沾上斑驳血渍。
“姐姐……”
整个身子都在抖,去抓她的腰,感受平稳的呼吸,他试图将整个身子都缩进她怀中,不堪的一切似乎能短暂地消失。
“对不起我爱你……别离开我…………”
“求求你……………………”
那条蛇,最终还是钻进死鹿的腹中。堵住伤口努力去缝补,在暗无天日的躯壳,信子舔舐凝固的脂肪,爬过空荡荡的胃袋。
无济于事。
……
“如若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她会对你恨之入骨,我们杀你难,她可不一定。”坐在一旁,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我是第四十五个,比以往的都更加与她类似,而现在我的想的就是……”
“杀了你。”
他干涩的眼角抽动,眉骨挡住倾泻而下的月光,乌黑的眸子掩藏在黑暗中,只看见颤动的眼睫。
“你在撒谎。”扬起一个濒临崩溃的笑。
“信不信由你。”女人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有遭到反噬的一天,这滋味不好受吧?”
冰凉的指尖抚摸那张脸,清冷的面庞逐渐被阴郁与无尽的仇恨笼罩,挑眉说道:“这张脸,竟成了一把利刃。”
“你分得清吗?”目光移向昏睡的叶霁雨,“你爱的究竟是谁?是她还是你梦里的那个女人?”
一滴泪顺着江玄眼角划过,滴在颤抖的颈窝:“我的梦中只有她。”
女人双手抱胸,起身慢慢靠近他。
“啧……爱撒谎的贱货。”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叫声姐姐听听。”
“……”他没躲,只是双拳攥得发疼。
“怎么不叫?”女人挑衅地扬起下巴,姣好的面容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轻飘飘的一句落下,“记住这个感觉,她知道后也会这样羞辱你。”
又狂妄地笑:“喜欢吗?”
他看着她不作声,眉心的起伏如不平的丘壑,那笑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江公子,我还要感谢你,”她边说边走到桌旁,拿起桌上剑,“让共感的范围不断扩大。”
“也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坐在椅上的叶霁雨骤然瑟缩,从指尖传来的痛感侵如骨髓,木椅因她的动作发出“嘎吱”响声,摇摇晃晃差点掉下去,被江玄拦住才未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