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是不是提的太低了，盖亚和阿赖耶识连讨价还价都没尝试一下，果然还是要求太低了吧？

似乎是看出琉璃心中的纠结，格里沙轻笑了一声，解释道：“祂们错估了我的状态。”

“按照祂们的猜测，大概是认为我和这个世界那位全盛时期的上帝一样，有着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并且重启整个宇宙的力量。”

“所以当我提出圣杯战争之后我就离开，条件是将圣杯链接的根源之地改为现实宝石所在的位置时，祂们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毕竟祂们真的很不希望我呆在地球，而你提到的现实宝石的所在地，是一个和地球高度重合且有缝隙前往的异空间。”

“条件允许的话，祂们很乐意有人前往那里，把东西带走。甚至哪怕不用圣杯，祂们现在就很乐意开个门，把你送过去。”

格里沙没有说的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盖亚和阿赖耶识恨不得能把这些本来就不属于地球的东西全都甩出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安静又安全的地球突然就变成现在这种可怕的样子。

要不是这个世界的权重实在太高，两大抑制力恨不得直接把它流放掉。

是的，这个世界线不属于我，谁爱要谁要，谁爱管谁管，反正别找我jpg

琉璃没有给出答复，她倚靠在格里沙怀中神色不明，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亲爱的？”

格里沙发现她一直没有说话，有些担忧地低头看过来，他的声音唤回琉璃的思绪。

“没事，我只是在想，倒也没必要那么着急，我们原本的世界已经大变样了，既然你在这个世界还能留七天，不如我们先去看一看？”

“你想去莫斯科吗？在圣杯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金红色的朝阳已经笼罩了万物，穿过窗帘化为柔和的光线，让整个屋室都变得温暖起来。

琉璃钻出被子，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皱眉，格里沙适时伸手，旁边的椅背上突然多出一件雀绿色雪纺长裙，在领口和肩头的位置还绣着白色百合花。

“天哪，你还记得这条裙子？”

琉璃眨眨眼睛，就在他面前换上裙子，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侧脸。

“当然，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就是穿着这条裙子离开了莫斯科，还披了一件玫瑰水滴纹样的白色蕾丝披肩。”

要真细说的话，格里沙甚至能说清她那天系着长发的天蓝色发带，还有脚上穿着的那双黑色高跟鞋。

琉璃被他的话逗笑了，看他简直像在看一条被赶出家门多年，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的忧愁小狗，或者应该用忧愁大熊来形容。

“亲爱的，那要我抱抱你吗？我们分别的那天你是不是真的哭了，哭的像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她一边说一边直接把人拉进怀里，全知全能的上帝努力反抗了两下，实在敌不过她的力气，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栽倒进她的怀里，枕在她的膝盖上，将脸埋在她的小腹。

“没哭，你走的那天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人性充沛的几乎完全不像神明。

但这样也很好。

或者说，这样是最好的。

如果神明想要维持自己的人性，让自己不至于迷失，最好的方式就是想象自己仍旧是一个人类。

而人类的情感永远需要找一个对象去寄托。

她可以弱小，可以强大；可以不变，可以善变；可以在爱的时候给你百分之百的情感，也可以在你不在的时候将这些情感尽数抽离。

她可以是任何模样，只要她还是她，就足够了。

只要琉璃还在这里，祂就可以成为他。

他是格里沙，不是上帝。

他是人类，不是神明。

人类当然有脆弱和哭泣的权力。

当然，偶尔嘴硬一下也是人性的另一种体现嘛。

要是说出实情也太丢人了一些。

“真的吗？可是我哭了好久，在飞机上都一直在哭哦。”

“真的吗？”

格里沙下意识扭头看过来，却又只看见女孩弯着眉眼浅浅的笑。

她既不说是真的，也不说是假的。

只是笑。

曾经是人，现在又成为人的神明满心无奈，明明是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一个没有答案的谜团。

算了，反正和她有关的谜团多的是，总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慢慢解答。

只要太阳照常升起，只要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还在身边。

就又是美好而充满希望的一天。

第195章 尼德霍格陷入茫然

路·尼德霍格·明妃对这句话持反对意见。

今天简直是他最不幸的日子，标准来说，从他被那个神秘声音诱拐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幸运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