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嘛,”刘芩烟蹭了蹭她的手,不要脸的冲她挤眉弄眼的笑,“我生日听我的,我的愿望给你。”
谢晚今还能说什么,闭了眼坐在蛋糕前打算许愿。
刘芩烟撑着脑袋痴痴的看着她,又出神了,她的笑不知何时收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过来。直到面前的人睁开眼,她下意识又扯了笑面对。
但是下一刻,她的笑容戛然而止,十分忽然。
“我的愿望,”谢晚今直视她,很认真,“刘芩烟,我的愿望是我想你站在最高处。”
刘芩烟移开眼,脸上还是继续以笑而对,开玩笑似的去盖,“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想,”谢晚今不依不饶抓住她,“刘芩烟,我想你走。”
她的情绪变化的太快,可谓是一时间突起,让人应接不暇。
刘芩烟却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早上,该是都听到了。
她不愿作答,只一味的视线闪躲,不去正视谢晚今。
“我很不喜欢画启县,”谢晚今说,“这里的一切都比不上长津。”
刘芩烟终于开口,只固执的纠正她一点,“你喜欢画启。”
谢晚今充耳不闻她的纠正,依旧自顾自说,“你也知道画启和长津的区别,画启做不到送你去更高的地方,长津可以。”
“刘芩烟,长津可以!”她越说越激动。
谢晚今的反面情绪很少外露出来,尽管她烦她也不会暴躁,更不会在人前展示暴躁。
这是嫌少的一次。
她有点麻木了。
今天早上,外面的人是刘芩烟的哥哥,刘霁荺。
他来找刘芩烟没别的,是来画启带她走的,带她回到长津城,回到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大城市。而不是这个小小的画启县。
“刘芩烟,你以为你620的成绩能干嘛。你闹了那么久我全当你知轻重。”
“你一向拿着要撇开那枷锁去行事做人。那么高考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刘霁荺的这些话回荡在刘芩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抬眼,眼尾染上不悦,“我给你说说我的过去。告诉你我为什么来画启。”
“你听吗?”
谢晚今毫不犹豫,她也终于冷静了一些,“听。”
刘芩烟家在长津,土生土长的长津本地人。她家中父母皆从商,甚至爷爷奶奶那辈都是从商,三代没穷过一路富下来的。
她爸妈只生了俩个,一个刘芩烟一个她哥哥刘霁荺。
刘霁荺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也就是这几岁。刘芩烟几乎从有记忆力以来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哥哥。
外公外婆那边确实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他们的妈妈。妈妈的公司产业全然能与爸爸匹敌。
他们过后,再往下一代传,两代人手上的所有东西就要传给他们,刘霁荺和刘芩烟。
大家都说刘霁荺是个天才孩童,从小就各种奖项拿到手软,聪明绝顶。
父母的要求从来只有一个,继承家业,有能力继承家业。
刘芩烟从一出生就是要什么有什么,所有人捧出来的公主。偏偏他们对刘霁荺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
刘芩烟最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对她最好的就是她哥哥,那时候她很小,哥哥带着她整天疯玩。
在他们逼他之前,刘霁荺也是一个天才,他超出同龄人太多,他很聪明。
但是他们觉得不够,远远不够,永远不够。
刘芩烟快不认识他了,也快不认识之前对她慈眉目善的爸爸妈妈了。
刘芩烟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倒是没有半分要求她。她三年级开始,次次考试倒数,没有一次及过格。
与那时候次次拿满分还“身兼数职”的哥哥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区别,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两个极端。
她爸爸妈妈对刘霁荺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严格到刘芩烟一年到头来都很少见到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亲哥哥。
她害怕了。
她惶恐,惶恐哪一天自己也会忽然间变成这样,惶恐哪一天他们对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初中她也浪。
什么事都干,学校里的小霸王,谁都怕她,偏偏干点什么事她爸妈都能帮她摆平,她掀不起一点波浪。
依旧放纵她。
她初一的时候她哥哥已经毕业了,不,没毕业,大学还没修完他就进了集团。
刘芩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告诉她,他们什么都不和她说。
她也不想知道。
她哥哥又变了,和儿时潇洒肆意的样子不一样,和学时认真轩郎少年也不一样。
她看来看去,怎么都看不顺眼。
刘霁荺就好像是一个机器,脚不停歇的处理各种事情,做着各种工作。就连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动作也是如此,没有多余一个。
肃然不像是一个人。
初三刚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