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过的地方,阳光,绿地,几声懒洋洋的鸟鸣。
“晚上会有喷泉表演。”阿尔伯特说,“这里的管理者和我介绍,草皮下用了学城近年来最新改造的技术,用蒸汽机提供动力,加上炼金造物的不同反应颜色,能将夜晚烘托得像是白天。”
她邀请莫尔顿女勋爵来到风暴庭的理由,便是希望能在这里为她举行四十岁的生日宴。
伦特奥伦的情报线网彻底解构了这个颇有些手段的女人。她确实以说媒的能力在贵族圈内小有名气,可仔细探寻起来,就能发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远比哪位贵族的公子看上了平凡人家的姑娘更有意思。
勋爵,她的爵位是通过政治献金得来的。原先,这个爵位是授勋给她的前夫的,在他接受爵位仅仅两个月后,就死于慢性病,而他们两人之间的独子也在赶回继承爵位的时不幸遭遇沉船,巨额保险和爵位一夜之间都落在了莫尔顿身上。
王国,虽然这个称呼已经过时,可当初的律法一直沿用,王国最初的法律没有限制女人继承爵位,当时莫尔顿女士的律师就是凭借着这一发条为她赢得了爵位和高昂的赔偿。
除了生日宴,作为威斯洛特老伯爵的遗孀,她是有资格为年轻的伯爵张罗婚事的,而借由擅长说媒的女勋爵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重重考量,加上这段日子的铺垫,不会有人觉得这个故意安排,这只是一件自然发生的事情。
“刚才跑马的人里,有这里的继承人,我和他聊了聊,你需要的那一天这里正好空闲。这里比伯爵府邸更适合。”
阿尔伯特的视线落在夏洛特额头上,将没有使用的手帕还给她。
他考虑得很周全。威斯洛特家族统治风暴庭快要五百年,伯爵庄园是他们的大本营。想要大规模安插人手不容易。
但是如果让海因里希走出来,在这种私人俱乐部,做起事来更加方便。
夏洛特想到这里,顺手拿回自己的手帕。
阿尔伯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夏洛特蹙起眉头,思绪瞬间从揣摩阿尔伯特话语的用意回归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上。
小狗狂吠不止。
夏洛
特看着急到直打转的小东西,想要弯腰抱起它,却被死死拽住手腕。
和嬉笑打闹时候不一样,阿尔伯特没有让着她时,她没有与他抗衡的力量。
“唤回你的注意力。”他松开手,力气撤离后,夏洛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牵手并不算冒犯。”
夏洛特被这句话逗笑:“要是这么说,和我‘关系’好的人可比你想象得多不少。”
“我不在意我不认识的那些。”阿尔伯特用相似的笑容作为回复。
他知道夏洛特之前是做什么的。若不是她很多次暗中提醒,他不会想到这一层。但海因里希却不能被轻易忽视。
他经常出入伯爵府邸,有时候因为公事,更多时候是为了私事,也因为这个,总是有意无意见到夏洛特与海因里希之间亲密的互动。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甚至连阿利亚的工作汇报里都充满着这样的记录。
“那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北方人。北方人的一生中或许会有很多伴侣,但同一时间,只会有一个。”
没听过的说法,夏洛特想,每一次当她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北方时,总是会出现新的东西。
可这句话可只是听一次就觉得蠢,要是把这句话与她和阿尔伯特联系在一起,就更蠢了。
夏洛特弯起唇,讥讽道:“听上去可真浪漫。”她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甚至连保持礼貌的笑容看上去都充满了恶意:“可我怎么记得你是私生子?”
希琳安托瓦内特说,北方没有私生子。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婚姻制度,北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非婚生子。
“我的父亲是南方人。”在不小心涉及与身世有关的话题后,阿尔伯特立刻转移话题,“我听说,你会故意让海因里希在做、爱的时候用点力气。你也忍心,他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死于心脏病。”
“所以,你只是因为嫉妒海因里希?因为你和他被放在了相同的地位上。毕竟,他比不上你?”
这个答案更好笑了,阿尔伯特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海因里希威斯洛特?
“海因里希是因为身体。”
根本不需要提起附加价值,他们两个来到这个世界带来的东西就不一样,海因里希从来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她会踩着他爬上去,可她必须承认,海因里希活到现在与他的出身富贵脱不了干系,这样和他被选成目标有关。
但凡他拥有一具普通人一样健康的身体,这一切都不会这么容易。
普通健康的身体,这才是最关键的,海因里希不是第一个告诉她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的人。她很小的时候知道了。
那时候她还在妓院,还不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