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孩说：“怎么、怎么不说话了呀，我是妈妈——”

&esp;&esp;声音拖得很长，话音未落已经天真无邪地笑成一团，似乎这句话本身就有这么搞笑。

&esp;&esp;曲榛宁顿时喉咙发紧，没有吭声。

&esp;&esp;这之后，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从远一些的地方传来，经过电子设备的处理，温柔得有些失真。

&esp;&esp;“晨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esp;&esp;她用那种曲榛宁大概几辈子都没听过了的哄小孩的声音说，“哎呀，原来是妈妈的手机有新来电啦，是晨晨看到的吗？谢谢晨晨。”

&esp;&esp;声音由远及近，手机大概都放在耳边了，还在说“晨晨真懂事”，应该也注意不到通话已经过去二十多秒。

&esp;&esp;或者注意到了，也要先跟小孩互动完，才轮到曲榛宁。

&esp;&esp;“榛榛，妈妈跟你冯叔叔和晨晨弟弟在外面吃饭呢，有急事吗？”

&esp;&esp;说到“冯叔叔”的时候，她的声音小了些。

&esp;&esp;到这会儿，曲榛宁已经意识到这是一通小孩儿玩手机时误拨过来的电话，也听得出他妈妈口吻中的那份不自在。

&esp;&esp;“没事啊，”曲榛宁笑了下，故作轻松，仿佛真的不在意，“妈，电话是你那边打过来的，应该拨错了吧。”

&esp;&esp;女人似乎愣了下，查看了手机，这才稍稍提高声音：“就说呢，一看到是你的电话妈妈还以为有什么事，多让人操心的。”

&esp;&esp;说什么操心……

&esp;&esp;父母离婚以来，他们母子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

&esp;&esp;今年已经过到了暑假，大半年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各种节日的祝福上。

&esp;&esp;似乎除了例行公事的问候，再没别的话好说。

&esp;&esp;可分明又是母子一场。

&esp;&esp;曲榛宁垂下眼，用筷子在空盘子中无意识划拉几下，他随意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