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纪昭都去拜访住在废弃管道的猫。
&esp;&esp;他没有给对方取名,在他的认知中,只有主人会给所有物取名,就像他的父母给他取名,之后认定他应该像宠物一样乖且顺从。
&esp;&esp;黑猫还没有接受他,他只叫对方:“猫。”
&esp;&esp;听起来有些滑稽,但黑猫逐渐熟络了这个称呼,只要他拿火腿肠来,黑猫便会喵一声,再母鸡蹲着在管道的尽头等着他拆火腿。
&esp;&esp;开学前夕,章纪昭终于摸到了这只警惕的黑猫。
&esp;&esp;当晚,他因为剧烈过敏被救护车拖进急诊抢救,浑身都是疹子,呼吸困难,必须通过氧气罩才能呼吸。
&esp;&esp;医生措辞委婉,说他对皮毛过敏,以后尽量不要和有毛的动物接触。
&esp;&esp;尽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限定词。
&esp;&esp;章纪昭回到家中,对着计划表看了良久,抬手划掉动物一栏。
&esp;&esp;用马克笔把上面的黑猫涂鸦涂成煤球。
&esp;&esp;“叶老,你说的天才是平庸的还是少见的?”父亲恳切地问。
&esp;&esp;“哈哈哈,章院,要是平庸我还会专门来一趟吗?”
&esp;&esp;章纪昭托腮坐在两个讨厌的大人之间,病恹恹地看着夏天。
&esp;&esp;书桌正对窗外,窗帘拉开便可见蓊蓊郁郁的宽叶,芭蕉扇似的随风起伏,夏天的烧焦味含着琥珀的蜡味,他对植物不过敏,可他觉得夏天一切都要烧起来了。
&esp;&esp;植物或许是人类在被夏天烧死前最后的遮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