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张了张唇,发不出声来。
&esp;&esp;解平继续开口。
&esp;&esp;“乖男孩。”
&esp;&esp;“永远爱你、感激你对我的付出。”
&esp;&esp;前几排长椅上的宾客闻言纷纷好奇转身对他行注目礼,凳脚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微颤动声。
&esp;&esp;章纪昭冷静着冷静着,放弃了。
&esp;&esp;从耳根开始滚烫,不该说的地方和后脑勺麻掉一块,他把手上的花束抱进怀里,上面沾染着某种不属于花朵的木调香水味。
&esp;&esp;忠诚的男仆赤红着双颊,冷酷颔首,应下主人对他言过其实的奖赏。
&esp;&esp;心中却翻江倒海,情难自已。
&esp;&esp;他真的能追得到解平吗?靠他那些雕虫小技?
&esp;&esp;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吧。
&esp;&esp; 还是想亲
&esp;&esp;地堡女主人在婚礼当场安抚男仆,莱利铁青着脸强忍到婚礼结束,愤而离席。
&esp;&esp;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esp;&esp;白白浪费了一度春宵的好时机。
&esp;&esp;章纪昭抱着那束紫色绣球花,像个小鸡仔亦步亦趋跟着解平回了房间。
&esp;&esp;难得他那么乖,话也不说了,犹如小哑巴。
&esp;&esp;解平看他一眼,拿了一管强效控制剂进浴室,这家伙竟然抬脚还要进来,他反手都要关上门了,青年还勇往直前,半只脚跨进房门。
&esp;&esp;他眼疾手快手掌按在章纪昭脑门上挡了一下,指骨撞在磨砂玻璃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章纪昭倏地抓他的手,抓的时候指节还往他指缝里钻:“没事吧?”
&esp;&esp;像个章鱼似的灵活,这会儿两人都十指相扣了,章纪昭冷静地朝浴室望了一眼,温吞地编理由:“放我进去看着你,万一你打控制剂不小心痛晕了怎么办。”
&esp;&esp;“里面大得可以装十个我了。”
&esp;&esp;“别那么小气。”
&esp;&esp;怕他痛是假的,想借机占他便宜才是真的。
&esp;&esp;“有十个你还得了,吓人。”
&esp;&esp;解平习惯了他的死皮赖脸,手指从章纪昭掌心撇出,把缠人的小追求者往外轻轻推了推:“出去等。”
&esp;&esp;听到解平评价他“吓人”,章纪昭诡异的有几分得意,他抬手捋着自己仿佛过电的后脖颈皮,几步走到解平的公主床上,躺下,拿来其中一个丝边白枕头盖在脸上闻了闻。
&esp;&esp;香的。
&esp;&esp;大概是凉冽的雪?
&esp;&esp;再确定一下。
&esp;&esp;拿开又拿到面前,青年耸耸鼻尖,再碰碰浸满冷香的枕面,像小狗陪自己玩游戏,玩了一会忘乎所以地上牙扯了扯枕巾。
&esp;&esp;余光盯着浴室门,抱着枕头谨慎万分地亲了亲。
&esp;&esp;浴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esp;&esp;章纪昭手快,刹那间枕头已经物归原位,他在床头站得笔直,背对那张床面对墙上一幅长相草率的剪贴画。出浴的解平穿了件长绸衣和马裤,长发扎成丸子,露出全幅五官。
&esp;&esp;手上还剩大半管控制剂,他的体型已经悄无声息比来时宽了一圈,下颌棱角变得锋利,但他的柔美依旧令他显得像个多情的浪荡贵族。
&esp;&esp;控制剂剂量缩减,他们是要走了吗?
&esp;&esp;“明早我们就走。”解平适时解答他的疑惑。
&esp;&esp;他用打火机烧掉控制剂,透明的液体像石油般焦黑地燃烧起来。
&esp;&esp;“那什么时候去,”章纪昭斟酌,“下面?”
&esp;&esp;“现在。”
&esp;&esp;解平的眼神往他那扫过,沿路在床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
&esp;&esp;章纪昭耸肩,天衣无缝道:“我没动你东西,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换一床睡。”
&esp;&esp;实际上解平早已发现端倪。
&esp;&esp;他的视觉和常人不同,具有微缩放大的功效,他很容易就瞥见枕巾上被牙齿凿进去的痕迹,以及枕头中央极细微的水渍。
&esp;&esp;章纪昭还在口欲期吗?连他的小弟弟四岁就不乱咬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