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会在上面栽跟头。”
胡狗儿眼皮垂着,默了默:“是吗?”
月台摇摇头,哂笑一声:“光看一对郁奉礼和乌石兰萝蜜,还看不出来吗?”
胡狗儿敛眸,最先想起的是孟长盈在常岚剑下救了乌石兰萝蜜一命,而后才想起郁贺和乌石兰萝蜜的复杂纠葛。
即使他不关注主子之外的人和事,也不难发觉出那两人互相折磨的痛苦。
“这离乱浊世,不是给人爱来爱去的。爱是太平盛世才有的传说。”
月台眉头紧紧皱着,嗓音里带着几分凉意。
曝尸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游船又动了起来,朝岸边驶去。
“我确实不懂,但我相信主子。如果有她都做不好的事,我们再怎么烦恼也无用。”
水声哗啦中,胡狗儿的声音沉沉响起,像是压舱的石块。
他的话并不让人拨云见日,月台更想事无巨细地护好孟长盈,替她愁,替她痛,替她拂去人间所有的尘灰。
月台抬手划过凉凉的荷叶边缘,默然望着远处的湖岸,不再作声。
天色已晚,盛夏的暑气渐渐消弭,月亮撒下冷寂的光辉。
一路回宫,马车将孟长盈送到紫微殿。
下车时,马车里眼带醉意的万俟望含着笑意,抽出发间荷花,塞到孟长盈手中。
“雪奴儿,这荷花伴你入梦,可好?”
酡红浮在那张英挺俊朗的面庞上,竟显出几分醉醺醺的娇憨来。
孟长盈侧过脸,眼尾轻飘飘扫过他的眉眼,没有做声,只留给他一个短暂的回首。
月台扶着孟长盈,麻利地往她肩上披了件衣裳。
踏入殿门时,孟长盈直接将手中那只盛开的荷花递给月台。
月台顺手接过来,询问道:“这荷花可要养起来?”
孟长盈指尖那点带露的湿意冰冰凉凉。院中又响起两声悠扬的鹿鸣,小鹿还在哒哒哒来回走动。
灯光照映下,小鹿看人的眼睛澄澈如洗,像是一望无际的晴空。
孟长盈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拿去喂鹿吧。”
月台一怔愣。
孟长盈走出两步,又道:“喂完将它们送去兽园。”
月台脚步停下,惊讶过后,不由得回头看向默默跟在后面的胡狗儿。
他听见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一双漆黑眼睛只望着孟长盈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