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跑几趟就好了。”陆隽年说,“你怀着孩子,身体又虚,更加不能提重物,这些事儿通通都交给我。”
谢礼很不好意思,从他确诊怀孕到现在陆隽年一直不让他干重活,甚至就连接水洗脸这种小事儿他都事无巨细地着手,简直是把他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脚不能抬的新生儿养。
难怪上次和周凌见面,机场分别时,周凌会说他被陆隽年宠得跟金疙瘩一样,放在手心都怕捂热了,含在嘴里又怕他会化。
谢礼当时还觉得尴尬,这会儿已经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从始至终都被陆隽年捧在手心里。
他瞧着陆隽年忙上忙下的身影,心也跟着跳得越发猛烈。
“陆隽年。”谢礼忽地叫住他。
楼梯那,陆隽年拿着购物袋回头看他:“怎么啦?”
谢礼捏捏自己的手指,心软道:“你辛苦了。”
陆隽年显然被他这番话听得一懵,“就这些活两下就干了,不辛苦的,要不要来一起整理整理给宝宝的生活用品?”
陆隽年发出邀请,谢礼笑了下,点头跟上去。
“以后不跟我们睡吗?”谢礼侧身问陆隽年,抬着眼看他。
陆隽年的目光在谢礼那张脸上扫过:“小时候可以跟我们睡,长大了就得一个人学着睡觉,不能总是黏着我们。”陆隽年伸手把谢礼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压低了声音,“他们都说,小孩小时候很黏人,尤其会黏着你,”他接下来说的话有一些咬牙切齿,“可小宝要是太黏着你了,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说:“他不能抢走我的位置,长大了,他得自力更生自己一个房间。”
谢礼掀起眼皮,仔细看了陆隽年好几眼,最后才像是明白般低垂着眼睫偷笑。
“你怎么还吃一个没出生小孩的醋啊?”谢礼说,“陆隽年,小宝那么小,肯定要好几岁才能自己睡的,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连你自己小孩的醋都要吃,你泡醋缸里了?”
谢礼戳了戳他。
陆隽年才不管那些,低哼一声,固执道,“就算他要前几岁要跟我们睡,我得挨着你,”陆隽年又说,“我现在睡觉不抱着你,我就睡不着。”
“那他睡哪?”谢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陆隽年抿紧了嘴,小声回答,“睡你旁边吧,我总不能睡中间吧,我也睡你旁边你睡中间,这样稍微公平一点。”
看谢礼沉默着不讲话,陆隽年有些忐忑,最后妥协一样的语气,说道:“好吧,他那么小,我不跟他抢,他睡中间。”
“嘘——”谢礼做出手势,陆隽年懵了瞬,谢礼笑了一下,说:“他会听到的。”
陆隽年回想起今天去孕检时医生说的那些话,嗫嚅道:“听到就听到,他那么小,他什么都做不了。”
谢礼觉得陆隽年有时候小孩子脾性比谁都要大,就比如现在,这样撒泼耍滑跟小孩没什么区别。
陆隽年拿着购物袋,进了他这些日子备好的婴儿房,眉毛蹙起来,一脸的郁闷。
小发雷霆把购物袋往地上一扔,又在谢礼惊愣紧盯的眼神中,自讨苦吃地把购物袋捡起来。
陆隽年又为了面子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好大一通借口,他对谢礼讲:“太重了,松一松手腕。”
谢礼实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陆隽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他拉住陆隽年的手,靠在他身上,笑道:“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怎么跟三岁小孩儿一样?”
陆隽年垂死挣扎,也往谢礼身上靠,故意说道:“因为这里有一个满三十减五的优惠活动,”他把手上的购物袋都举起来,继续说:“这些都是我优惠活动买的,怎么样?”
谢礼被他逗笑,帮他取下手中繁琐的购物袋,调侃道:“知道了知道了,那请问这位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可以帮忙搭把手一起布置房间吗?”
“可以。”陆隽年也笑了,“还是别叫我小伙子了,怪装嫩的。”
谢礼说:“那叫你大哥?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