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自己的样子，很像周重涉。

冷着脸不说话的模样，又像是傅玑。

邻居见林乐不说话，他心底也在打鼓，小心脱下围裙说道：“我不是故意擅自动你的东西，对不起乐乐，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粥在锅里已经好了，等下晾凉了再吃啊。”

邻居生怕留下来被林乐讨厌，快步地就想离开。

林乐看着他背影，突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他们吗？”

邻居脚步停了一下，喉结滑动，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乐乐，是，我是他们，他们也是我。”

林乐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意看到他。

“我，我叫季涵，这是我人类的名字，但你要是想喊我傅玑，或者周重涉，项驰或者韩瑾言，都可以。”

这句话就已经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了。

季涵看着林乐闭着眼睛不想看他的模样，眼眶一酸，差点哭出来，他咽了下口水：“我，我先走了，乐乐，想见我的时候，喊我就好。”

林乐睁眼，他刚刚在回忆，回忆季涵之前的表现，不得不说，傅玑他们不亏是季涵分出去的。

有一些地方，还真是一模一样。

“站住。”

林乐很少有语气严肃的时候，季涵停住不敢动了。

林乐喊他：“过来坐下。”

季涵跟机器人一样，一句话才动一下，坐在沙发上，还距离林乐远远的，生怕靠过去，被讨厌了。”

林乐没理他的动作，问他：“你想去哪里？”

季涵回：“我回去，就在你对门。”

林乐说道：“你现在，还是那个什么吗？还是说，跟我一样？”

季涵一秒不到就明白了这个意思：“和你一样的乐乐，我答应宇宙了，力量全部给他，我只要你。”

林乐心尖一颤：“那，那，你也会和我一样，几十年，可能都不用几十年就死了，你也愿意吗？”

季涵笑了下：“能和乐乐一起死，我很开心，一个人的生活，我也过够了。”

林乐听到季涵的话, 没话说了，他抿着唇：“让我想想吧，让我想想。”

季涵知道林乐现在思绪乱的不行，也不想留下来让他心烦, 小心嗯了下, 就关门出去了。

房子只剩下林乐一个人在了, 他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几秒，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眼睛已经恢复了，不在是之前灰灰蒙蒙的模样了，看什么都很清楚。

手渐渐放在窗户上，林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季涵, 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季涵的错, 他只是想救自己而已，为了让他复活, 为了让他的眼睛恢复正常。

可是林乐总觉得这件事像是一个担子一样压在他身上, 好重好重。

他现在已经混乱了，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傅玑他们, 还是季涵，还是喜欢项驰他们。

季涵和他们四个是同一个人, 他们四个和季涵是同一个人, 可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傅玑他们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人格，在林乐眼里，他们和独立的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现在林乐还不能接受，季涵和他们就是一个人。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 来消化消化。

季涵回到自己的房子，看着对面关上的房门，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是他考虑的不周到了 ，现在乐乐陷入了两难的境界，要是乐乐最后也不想和他在一起，这个结果，他也是能接受的。

季涵呼出一口气，都是自己做的孽，怎么样都得咽下去了。

就算再不舍，还是要关上门，决定权从一开始就在林乐手中。

季涵回到房间站在窗外，看着窗外的飞鸟群飞过，翅膀扑扇。

带起一阵风，扰乱了窗前的树枝。

林乐目光直直地看着树枝，等它停止了颤动，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的日子回到了从前，这让林乐感觉跟傅玑他们在一起的生活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