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乌憬亲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朦朦胧胧听见耳畔传来又低又轻的一声笑叹,“乌乌好乖。”
&esp;&esp;宁轻鸿抚着乌憬的发后,“好了,不是困吗?”他语气轻松得好像方才为难人的不是他,“睡吧。”
&esp;&esp;直到乌憬重新被哄着卷进被褥时,他也没了半分睡意,只能从被子的缝隙中看向外面。
&esp;&esp;偷看到宁轻鸿起了身,将玄色金边的团花锦衣松松褪下。
&esp;&esp;这外袍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后没多久,
&esp;&esp;就熄了油灯。
&esp;&esp;一片黑中,乌憬只察觉到身侧有人躺了上来,对方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与他隔着段距离,如往常一般要歇下了。
&esp;&esp;乌憬松下一口气,又跟个小鹌鹑似的把自己埋进被褥里,过了很久很久,才小心地把自己放出来透气,翻了好几个身。
&esp;&esp;安慰了自己很久,催眠自己睡下。
&esp;&esp;翌日宁轻鸿醒时,乌憬还在睡梦之中。
&esp;&esp;天还未亮,来唤主子晨起的拂尘只隐约透过帐中瞧见天子整个人都扒拉在千岁爷身上。
&esp;&esp;听见千岁爷无奈地半叹一口气,轻声将自己抽离,再给陛下盖好了被褥。
&esp;&esp;今日宁轻鸿没再让乌憬跟着自己去上朝,只换好官袍离去,早早便入了宫。
&esp;&esp;早朝散后,召见内阁大臣前,宁轻鸿派人去养心殿唤了个人来。
&esp;&esp;宫人正在上着早膳。
&esp;&esp;宁轻鸿淡淡吩咐,“将折子都搬去府上,先让内阁大臣们去偏殿候着。”瞧见来人行礼跪下后,也并不急,用完了膳才问,“你可知陛下有何喜爱之事物?能消磨下时辰的?”
&esp;&esp;燕荷道,“回千岁爷,陛下先前喜欢在御花园跟那只小野犬丢布老虎玩。”
&esp;&esp;宁轻鸿又问,“还有呢?”
&esp;&esp;燕荷想了想,“先前……陛下倒是喜欢去池子里抓鱼玩。”
&esp;&esp;拂尘想到些什么,面色霎时白了一下。
&esp;&esp;“怎么对其余事要么三心二意,要么没什么兴致。”宁轻鸿似笑非笑,“却对这些小玩意儿钟爱有加。”
&esp;&esp; 小球 铛铛作响
&esp;&esp;等燕荷离去后,千岁爷去偏殿议事前,拂尘如实地从头到尾将这事招供了出来,他现在不说,日后被主子知晓,怕会罚得更重。
&esp;&esp;宁轻鸿听罢,只低低笑了下,似是觉着当时少年天子的神色一定很有趣。
&esp;&esp;此事因他而起,他也并未计较,径直去了偏殿议事。
&esp;&esp;不过多时,拂尘就连滚带爬地派人去将先前填平的池子重新挖开,灌水放鱼进去。
&esp;&esp;这事说来他也冤枉,当时千岁爷正值心情不好之时,又正巧撞见天子在池中抓鱼戏水,玩得不亦乐乎。
&esp;&esp;拂尘生怕主子在病中一个不理智,迁怒于天子,为了陛下的性命着想,他连夜就派人将那池子填平了。
&esp;&esp;想着千岁爷下次进宫,就见不着这副场面,对陛下也好,对千岁爷也好。
&esp;&esp;谁能想到一向生人勿近,连婢子都不让贴身伺候的千岁爷现下竟对陛下上心至此,不像先前养着玩,又不像单单将陛下当金丝雀般看待。
&esp;&esp;但若是说当个眼珠子般瞧着,又谈不上。
&esp;&esp;只是对比旁人,实在特殊。
&esp;&esp;拂尘暗自想着,可怜他都到宫里的老太监该出宫享福的年纪了,还日日都得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提心吊胆。
&esp;&esp;宁轻鸿还并不知自己因此事,此前被乌憬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恶狠狠记过一遭,甚至半夜想到都要坐起来说一嘴的程度。
&esp;&esp;他正同内阁大臣们议事。
&esp;&esp;半个时辰后,
&esp;&esp;千岁爷出宫回府。
&esp;&esp;宁轻鸿回来时,乌憬才刚刚醒来,用完了早膳,正昏昏欲睡地趴在书房的桌上醒着神。
&esp;&esp;桌上摆了一张极大的宣纸,下人说是让他坐在这里练字,但没人看着他,乌憬坐了一刻钟,上头仍是雪白一片。
&esp;&esp;直到书桌被人屈指轻轻叩了两下,趴在桌上的乌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