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现在在哪!”乔红波急急地问道。
“我在,瑶山。”徐婧说道。
瑶山?!
她大半夜跑到瑶山去做什么呀?
“发生了什么事情?”乔红波再次问道。
“我被绑架了,我丈夫被杀了。”徐婧说道。
绑架!!!
乔红波顿时吓得面如死灰。
他万万没有想到,侯伟明这个混蛋,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动手绑架、杀人。
要知道省公安厅专案组的人,就在清源呢。
疯了吧他!
“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去接你。”乔红波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乔红波哪里敢犹豫,立刻启动汽车,直奔瑶山而去。
汽车一路飞驰,暂且不提,再说此时的徐婧。
她逃离了火海,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昔日的一幕幕,再次如过电影一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十二年前,她与温建民结了婚,那一年,他二十一岁,她十九岁。
温建民上学的时候,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但因为临近高考,生了一场大病,与大学失之交臂。
经媒人介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相中这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男人。
甚至,整个见面过程的十五分钟里,她也只说了一句话,“我叫徐婧,双人徐,女青婧。”
离开之后,她对母亲说,这个男人我没看上。
母亲立刻委婉地,告诉了媒人。
原以为这一次相见,便再会无期。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三天中午,一个邻居家的小孩子,跑到徐家给她送了一封信。
打开信之后,居然是一首词:
墙柳春风又细雨,几处鹊鸣,幸与佳人逢。昨夜酣睡又梦卿,燃烛曈曈出倩影。
眉黛春山笑频频,如琢如雕,佳音再难闻。两情久长复盈盈,便胜春光无限景。
词,是蝶恋花。
字,是瘦金体。
那铁画银钩般锋芒尽露的字,宛如春日里,挂着桃花的树枝,充满勃勃生机。
那一刻,徐婧的心,动了。
半年之后的七夕,终于在一对儿红烛曈曈之侧,她嫁为人妇。
那一夜,他喝醉了酒,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万句,我要用生命爱你。
直到他与光膀子的畜生,一起同归于尽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那一句,我要用生命爱你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温建民是个多才聪慧之人,会拉二胡,会填词,婚后生活和谐甜蜜,第二年开春,她肚腹微隆,喜不自胜。
从哪以后,温建民就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在这烟火人间搏风打浪。
他做过小生意,贩卖苹果,赔了!
赔本的原因是,别人卖货缺斤短两,价格压得很低。
而他与别人相同的价格,赚不到钱。
稍稍提高价格,又没有生意,好端端的两大筐,全都腐烂掉。
徐婧腆着大肚子,带着温建民,回了一趟娘家,找到在集市上卖了半辈子菜的三伯,问他当菜贩子的秘诀。
三伯倒也不隐瞒,从秤盘如何动手脚,到以次充好等等秘诀,倾囊相授。
出了门之后,温建民不屑地一挥手,“我温建民此生,即便是饿死,也绝对不干这种损人利已的事情,耻与三伯为伍!”
从那以后,果然,他再也不登三伯家的门。
徐婧十月临盆,生了个大胖小子,全家喜气洋洋,温建民乐得屁颠屁颠地,又是去河里捉鱼,又是哼唱着歌洗尿布。
他是幸福快乐的。
而她,却愁容满面。
男人赚不来钱,这日子怎么过?
当晚,徐婧跟温建民好好谈了半宿,终于说服他去工厂里干活了。
要知道,这温建民之前是死活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他口口声声说,资本运作下的企业,是赤裸裸的剥削。
明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不智也!
进了工厂,甘做牛马,脑筋颇为灵活的他,很快就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会了维修机器的本事。
老板见他能力出众,打算委以重任,让他当车间主任。
然则这温大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