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以为牛亨死了,事就结束了。
这是默契。
不能过分追究,毕竟你也没啥如山铁证,死人也张不了嘴。
可问题是,顾治平不是顾正臣,他还不懂什么官场默契,只觉得委屈了。
父亲在的时候,没人敢来。
母亲在的时候,没人敢来。
现在好了,父母不在,人家来了。
今天能跑后院听墙根,明天是不是就敢藏在房梁上,后天是不是就直接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睡觉了?
这场景,想想都不安。
朱雄英一撺掇,那就去了皇宫。
事情闹大了,蒋瓛可不敢反抗,乖乖被绑着到了武英殿,面对朱元璋的质问,一口咬定了是牛亨自作主张。
朱元璋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也没被蒋瓛牵着鼻子走,而是直截了当下令:“去午门外,领杖刑八十!若是再敢有锦衣卫人私探镇国公府,朕要你的脑袋!另外,你降职为指挥佥事,让庄贡举接任指挥使!”
蒋瓛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折腾,自己的指挥使没了,还要挨一顿打……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决人生死与地位的权力啊!
蒋瓛不敢反对,叩头谢恩,可转过身去时,眼神变得越发阴冷。
朱元璋当着众人的面,对顾治平道:“朕派人守在国公府外街巷,再不会有人擅自闯入镇国公府之内。”
顾治平见好就收。
蒋子杰、瞿焕等人默然沉思,怎么看,这事都不像是老朱的手笔,他还做不出如此蠢笨的事,可蒋瓛这家伙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也没听说顾正臣与蒋瓛交恶啊,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不知道的事?
马皇后带着人走了,朱元璋继续宴饮的兴致也没了,蒋子杰、瞿焕等人趁势喝醉,行礼告退。
路过午门时,就看到蒋瓛被扒开裤子,露出白乎乎的屁股,行刑的人呜地落下大杖。
啪啪——
声音有些响亮。
瞿焕嘴角动了动,这行刑的人啊,终究还是留了手。
闷声,那才是往死里打,不用八十下,四十下就足够他残废。
声音大,那是听动静的,皮开肉绽,养三个月,还能站起来。
想想也是,蒋瓛还没到绝路,他还是指挥佥事,同样是手握大权,这些行刑的人也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下死手,尤其是蒋瓛在锦衣卫里面有不少亲信。
这不行啊。
瞿焕走到行刑之人身旁,冷森森一笑,道:“他得罪的可是顾治平,镇国公的长子,皇帝与皇后的干孙子,你们如此行刑,就不怕传入宫里?”
蒋瓛眼珠子猛地瞪大,唉吆一声,差点疼晕过去。
行刑之人也发了狠,娘的,是啊,考虑他是指挥佥事干嘛,应该多考虑考虑皇帝、皇后,还有那镇国公啊……
瞿焕觉得还是不太满意,正想办法,蒋子杰说了句:“听说顾治平与皇长孙同吃同住,这顾治平可是未来的二代镇国公啊,还是未来三世帝王的兄弟兼同窗好友……”
行刑之人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抡圆了往下落。
蒋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打晕死过去。
瞿焕贴心地拿出偷出来的酒壶,浇醒了蒋瓛,行刑继续,蒋瓛恨死瞿焕、蒋子杰了,可一点办法也没有,锦衣卫再牛,也牛不到秦国去,人家一走就是三年……
这顿打,太惨。
蒋瓛挨揍,官员听闻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狗,就是打死了,也不需要外人嚷嚷。
翌日。
朱元璋特许南汉国国王及使臣,不必修习礼仪,直接上殿。
辛格、黄时雪、任东洋三人--≈gt;≈gt;入殿行礼。
汤和、李文忠、卢震、盛熙等人看着,开济、薛祥、魏观等人也侧身凝眸。
辛格呱嗒了一阵子,黄时雪拿出了国书,道:“回陛下,国王所大意是,南汉国愿成为大明藩属国,永世悬挂大明日月星辰五星红旗,接受大明教化,文字、衣裳、礼仪,悉数汉化,融入华夏文明——”
“国王、世子册封,需经大宗主皇帝批准方可生效。南汉国一应港口,悉数允许大明水师船队驻留,允许大明人才进入南汉官场,主导地方事宜,以大明宝钞、洪武通宝、金银为法定货币……”
魏观错愕。
这他娘的,算什么?
挂大明国旗,学大明文化,军队进驻,还允许人才去当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