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想起顾希成亲那晚，娇羞到不敢多看他，只偷偷瞄他的画面；想起此前回门，在马车里她坐在旁边，手不时伸向他，当时他还以为她想跟他要什么东西，后来她便主动抱住了他胳膊

往事回闪，初二这才明白，顾希压根不奔放，她是在鼓起勇气在亲近他。

每次亲近，初二都忙于自己的羞臊，没有盯着顾希看她的反应。

他错了，以后他一定得注意！

“以后得空多与你家夫人亲近玩耍，不可冷落她。凡事都有个过程，你今日这鱼便钓得不错，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你夫人为何钓个鱼如此开心。”

徐行拍拍初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撂下这番话，便拔脚走了。

杀鱼这种活，还是让武夫来，他怕沾染鱼腥味后，惹郑书雅作呕。

须臾，顾希看初二没人作陪，主动来到他身边。

她明明不敢杀鱼，却强忍着害怕问道：“夫君可要我帮忙？”

初二再看她时，心中多了一抹愧疚：“你不必脏手，待会儿多吃些鱼便可。”想到什么，他急忙又补充一句，“我没嫌你瘦！真的！”

顾希哭笑不得，嗔怒道：“知道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初二瞟一眼她身后，见陆靖和徐行两对夫妻都没朝这边看，小声安慰顾希：“放心，他们都没听到。”

他为了能让顾希听清楚，身体往她那边靠近了些许。

额角的细汗亮闪闪的，顾希想不注意都不成。

她掏出手帕，刚想帮他揩汗，想到答应过不会再在人前试图跟他亲近，便又冷却了自己的热情，扭头唤来一名夏府的小厮。

“他头上都是汗，帮他擦擦吧。”

小厮嘿嘿一笑，掏出自己的素帕便要给初二擦汗。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初二这些日子都嗅着顾希身上的香气，已经受不了小厮近身。

同样是帕子，顾希掏帕子时扑鼻而来一抹清香，小厮便不同了，虽然不臭，却也跟香扯不上边。初二原本大剌剌一个人，这会儿忽然有些嫌弃小厮的帕子。

不过他没来得及躲，额角的汗水便被小厮揩干了：“夫人莫不是嫌大人臭，才让奴才擦的吧？”

小厮跟惯了初二，说话也是直肠子。

初二僵了僵：“我臭？”

他强忍住抬胳膊嗅嗅咯吱窝的冲动，窘迫地看向顾希。

那小厮不知死活道：“怎得不臭，大人一身臭汗混着鱼腥味，别提多难闻了。您偏不让奴才动手，看看徐太医他们，哪有主子上赶着杀鱼的啊？”

初二眼里那点儿温存破裂，眼巴巴地看向顾希，试探道：“这里臭，不然你坐远一点？”

旁边的小厮闻，很贴心地要去帮顾希搬杌凳：“对对，夫人还是坐这里吧，免得被溅到脏污。”

初二看了一眼小厮所指的位置，离他半丈多远。

顾希担心自己待会儿又忍不住动手帮初二擦汗，也确实不敢盯着看初二杀鱼，便欣然接受了小厮的好意。

看到顾希坐远，还跟丫鬟们有说有笑，初二心里忽然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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