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荒谬。
这个世界怎么能荒谬成这个样子呢?
明明将要死去的人本该满心绝望,可是芬尼安却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半点的绝望、不舍、难过。
反观是他们这些旁观者,一颗心浸透了苦楚的疼痛。
太荒谬了,芬尼安觉得他眼前的世界都要开始旋转了。
这不是错觉,零零注意到了芬尼安的异常,他半闭着眼睛,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要站不稳一样。
没等他彻底倒下去,海渊扶住了他,把他带到了另一张床上躺下。
但是突然间,海渊闻到了一点血腥味,从芬尼安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他皱着眉,稍稍拉开了一点芬尼安的衣领,就看到了一个刚结痂的咬伤。
咬伤很深,感觉要把那一块血肉给咬下来,看这咬伤,还很新鲜。
海渊的动作一愣,他站在原地,往零零的方向看去。
果然,就看到零零心虚极了。
芬尼安几天没睡了,白天和零零在床上躺的那一会儿也没睡,光哄她睡和给她做精神安抚了。
加上零零的那一口,让他流了一些血,他确实是有点撑不下去了。
海渊没有压榨属下的想法,但是这里确实需要芬尼安。
因为他举兵前往布维尔的行为,顺安已经对他不满了。
他相信“战地天使”的声誉,但是他不能让零零冒险。
——谁知道那位“战地天使”会不会因为他的行为,趁他们不注意,一气之下就把零零这个罪魁祸首给结束了。
海渊不喜欢赌,而且他因为零零而举兵去布维尔的事情整个威格勒人都知道。
他不能去赌人性,所以芬尼安就得一直待在这里。
芬尼安没有晕过去,他只是站不稳了,海渊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的时候,他还能和海渊道谢,“谢谢首领,但是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
芬尼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零零就帮他说话了,“他不可以。”
零零光明正大的给海渊打小报告,“我叫他去休息,他都不听我的。海渊,他再不休息,你就要失去一个好属下了。”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没有人可以在咬了玩家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没有人!
即使她之前已经咬了一口芬尼安,可她还是要向芬尼安的上司打小报告,“而且他还咬我,好疼的!”
闻,芬尼安顿时不敢直视海渊的眼神,他低着头,等着海渊的审判。
海渊没理芬尼安,然后回头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问,语气凉凉的,“他咬你哪里了,给我看看。”
听到海渊的问题后,零零就变得精神了起来,她朝他扬起脖子,给他看那个早就消失的咬痕,“就是这里,他咬的很用力!”
海渊给芬尼安倒了一杯温水,让他端着喝。
然后,他就要开始和零零算账了。
他上前,伸手摸了摸零零光滑无瑕的脖子,突然俯身,半掀起一点面具,没让人看见他的长相,然后他就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这次是真的很用力,如果掀开衣服看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个咬痕已经青紫了。
零零愣住了,她没想到她向海渊打芬尼安的小报告,海渊会咬她一口!
海渊咬完以后,他立马就把面具戴好,还要去问零零的感受,“疼吗?”
虽然被屏蔽了痛觉,但是被咬了一定是痛的,所以零零肯定的回答,“疼!”
海渊轻笑,轻轻扯歪了一点她的衣领,看到了那个青紫的咬痕。
她说的对,她是疼的。
但是,下一秒他的语气又变得冰冷起来,“撒谎。你根本就不痛。”
闻,零零就不明白了,难道她的面板是谁都能看的吗?
怎么来一个人都能知道她屏蔽了痛觉!
她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医生给出的报告里写着器官快速衰竭,剧烈疼痛。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系统说的“已崩溃,已死亡”设定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她还以为在那两个设定的影响下,她的身体只会血条一直降、精神暴乱值一直升呢。
像是芬尼安之前怨恨的,如果她没有开痛觉屏蔽,那她很早就可以知道身体的异样了。
可是她是“玩家”,是来享乐玩耍的玩家啊——她早就把痛觉关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太好奇了,她可以肯定,她的面板他们绝对看不见,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