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夏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却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听过。

不过她还是略带戏谑的开口道：“我看你那个侄女不像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样子，而且人家十八岁了，正是青春年华，难道你十八岁的时候还没有情窦初开？”

陆沉宴闻下意识的回想起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青涩大学生，什么都不知道。

他记得入校之后有女同学跟他表达过喜欢，但是他那会儿除了上课之外，几乎每天手里都抱着经书钻研，觉得那里面的知识深奥，他一定要弄懂才行。

所以他全都拒绝了那些女生，只说自己对她们没意思。

他本以为自己拒绝得很干脆，也没有享受和那些女同学暧昧的时刻，却不料还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由于他大学四年拒绝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导致后面几乎全班的人都以为他喜欢的是男孩子。

加上大三后他每天钻研佛经几乎足不出户，他的皮肤比同班的其他男孩子白了不少，更给人一种不阳刚的感觉。

那些流仿佛得到了验证，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所以整个大学时期，他过得并不算太好，要说情窦初开，那更是没有。

回忆过后，他看着墨夏道：“我大学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从来没谈过恋爱，除了你之外，没喜欢过任何女生。”

墨夏被他这话一噎，耳尖忽然有些发烫。

她明明是在和他说叶青青的事情，怎么忽然他就开始说这种话来撩拨她的心了？

她瞬间清醒的往后退了半步，“你少来这些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陆沉宴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不解地开口道：“为什么？我做了什么让你不信任？”

其实墨夏只是刚刚一时激动说快了，但看着他这么询问自己，她便也继续道：“你现在回不去山上，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通过和我联姻来重新让陆家的人对你态度好转，从而把公司放心给你？”

墨夏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把牙齿给咬碎算了。

她这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借口？

陆沉宴一怔，虽然也觉得她说得荒谬，可还是耐心的跟她解释道：“墨夏，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对着佛祖起誓，我对你是真心的。”

墨夏之前也没喜欢过别人，唯一喜欢的陆沉宴她追了这么多年，可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佛祖更重要。

但现在，他竟然用他最为敬重的佛祖起誓，说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墨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和当初她初次喜欢上他时的感觉一样。

她回过神来，用手压住了自己的胸口，想让它稍微冷静一些。

之后才看着陆沉宴道：“那如果我让你在我和你的信仰之间选一个呢？”

陆沉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你就只能把我放在第一位，你的佛要在第二位，你还愿意吗？”

墨夏觉得他不愿意，所以她也是故意这么说的。

只要他说不愿意，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再次说他们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虽然她刚刚确实再次心动，可她早就告诉过自己要放下她对陆沉宴的感情，又怎么能因为他三两语就动摇？

墨夏见他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来，“我就说吧，你……”

“好，我答应你，以后你在第一，佛祖在第二。”

墨夏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她错愕不已的看着陆沉宴，看着他那一双总是澄澈的眼睛，一时间慌了心神。

车此时也驶入了小区，墨夏索性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陆沉宴，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在说什么？！”

他竟然真的要放弃他信仰了这么多年的神明？

虽然墨夏不信教，但是她尊重每一个有信仰的人，刚刚那句话她本来就是故意说的，绝对不是要在陆沉宴的心里跟神争一个高低。

可是陆沉宴却十分平静，“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从我的师傅说我心不定让我下山开始，佛就已经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了。”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再也不信佛，但……他可以将墨夏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往前挪一挪。

甚至他早就挪过了，不然又怎么会下山呢？

墨夏被他那双眼睛看怕了，沉声道：“你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