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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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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空荡荡的妆奁,心里莫名笼上一层不安。

根据水仙的描述,那个手上有刺青的男人叫四浪,他似乎很听花满楼一个叫绿水的女人的话,从来都是她说一没二。

于是肖兰时就顺着摸过来,没想到。

人空了。

肖兰时轻叹一声,转身正要往下堂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

“……非要这样不可吗?”

肖兰时立刻撩起床边的细纱,在灯火的照映下,两个人影落在刺绣窗上。左边那个高大的,肖兰时今早刚从他手底下逃出来,他认得。

王琼。

“琼公子,为这件事,家主已经不止准备了多久了。属下知道公子心善,可有时候,太过于心善,那就是往自己人身上插了一把刀啊。”

顿了良久,王琼忽然说:“……罢了。我知道了。”说完便要走。

却被一把拉住:“公子可做好准备了?”

王琼似是自嘲:“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灯影摇摇,随后绣窗外的人影淡了。

肖兰时眉头一凝:“督守府又想打什么算盘……?”

现在的萧关,千钟粟倒了,还有谁能和他勉强掰一掰腕子?

肖兰时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一个姓,萧关有一半的地在督守府,一半的地在千钟粟,现在他督守府又在到处打压小族,哪有什么家族能和他抗衡了。

正想着,管事连忙跑进来:

“快!姑娘们别磨蹭了!都去戏台!去戏台我们彩一次练!”

语罢,后堂的优伶们开始动起来。

所有人都在慌慌张张地跑,只有肖兰时一人信步走了上去。

“听说风满楼的人事一向都是您直接在管。”

管事点点头,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肖兰时行礼:“我是临扬来的客商。今夜也想在顶楼上凑个席位,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这……不是我不让公子,位子都是已经订好了的,临时变动恐怕不合规矩。”

话音刚落,肖兰时立刻从怀里掏出来块金子的一角:“钱不是问题。”

管事笑起来:“不是钱不钱的事。”

紧接着,肖兰时:“嘶。卡住了,您稍等我一下。”

管事:“我只是个小小管事,那些也——”

突然。

肖兰时从怀里拽出来了块水桶大的金子。

管事:???

肖兰时两手抱着,眨巴眨巴眼,乐呵地就像个送金童子:“怎么样?”

管事旋即:“我看行。”

肖兰时嘿嘿一笑,把怀里破抹布变的金子,恋恋不舍地像个宝贝一样抱给管事:“我还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讲。”

肖兰时:“有个叫四浪的今天来了吗?”

“来了。”

肖兰时“喔喔”两声,而后:“那就麻烦掌柜安排他侍候在我旁边吧。”

◇ 我就这个吧

晚上,各色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

萧关的东城大街上,有黄龙、绿鹤等巨型花灯在热热闹闹地围着街道盘旋,引得底下的小孩子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像是忽然有一把刀把白天和夜晚割了开。

风满楼顶层的宴席上,萧关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督守王昆坐在最高位上,满脸笑意地和底下的迎宾说着客套话。

肖兰时懒得听那些,因为只有上面王昆一个人是真的在笑,下面的一片噤若寒蝉的附和,脸上的肉都僵硬得几乎在抖。啪——!啪——!

空旷的楼台外,响彻云天的鞭声断断续续传来。

肖兰时一边歪着斜着倚靠在旁边搁置的软枕,一边一个劲地往嘴里抛花生米,随口一问旁细席:“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都响老半天了。”

客商打扮的人压低声音,一脸惊奇:“你不知道?”

肖兰时反而好奇,直了直身子,凑近:“是什么?”

客商在他耳边低语:“鞭尸。”

肖兰时一愣:“鞭谁的尸?”

刚问出来,突然就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好笑。

“还能有谁?”

当然是姓韩的。

肖兰时皱眉望向门外的天空,那此起彼伏有近有远的声音,绝不是一处发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个韩家掌事的,就算死了还有忍受这罪过。

听这一声声下手的狠劲,肖兰时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尸块,还有满地破碎的内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连忙抿了口茶水,装作漫不经心道:“那么打,他王家也不怕聚集形成的怨气,找上他们督守府。”

客商连忙又说:“听说督守花了大价钱用了镇魂锁,就算真的韩家人形成了恶鬼,那也永生永世都被锁在里面,不破不灭。怨气越大,忍受折磨的越是自己。”

肖兰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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