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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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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不问我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刺杀奢飞虎?”髯须汉子问道。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的,不然自己这关就过不了,”林缚轻轻一叹,想起前世种种遭遇来,既然难以忍受苟活,做事不妨英雄气些,“就拿我来说,我心间有些人,谁要是伤害了他们,我也会千方百计取其性命的,死又何惜?奢飞虎在东闽没有什么好名声,你想杀他,有什么能让我费解的?”

“十年前蕉城敖家也是大族,奢家因子弟杀宗室获罪怕给牵连要在晋安起事邀周遭豪民势家入伙,其时朝廷在东闽仍有威信,诸家不敢随乱,奢家便灭我族立威,其时奢飞虎仅十七岁,然而在他刀下,我敖家在蕉城三百一十一口,啼乳不留,仅我率敖家商队在豫章逃过一劫。为报家仇,十年来先入邵武军,后转入南平府军,皆被奢家杀溃,李帅以江西按察副使节制江西郡诸府军后,才逐渐稳住战局,我等加入陈芝虎部前锋营。浴血十载,我等五十余破家族人只余十一人,李帅为朝廷计,要与奢家议和,我等血仇未报又添新仇,管他屁朝廷大计,在朝廷调陈芝虎率军北上清匪途中,我与十名族人又邀前锋营其他与奢家不共戴天袍泽共四十二人当了逃卒,只恨我无能啊,无能啊,杀不了贼,累得这些人白白死去……”髯须汉子虎眼里噙着泪,忍着心间的痛苦将刺杀缘故一一道出。

林缚早就猜到髯须汉子与东闽军有关。逃卒总是当世军队无法避免的现象,特别是东闽军背井离乡调往北线,更容易使兵卒产生脱逃的心思。大半年来,东闽近五万精锐经江东郡调往北线,脱逃录案者近两百众,这相对来说已经是纪律极为严明的一支精锐之师了。这两百余逃卒给军队自行抓回问斩的就是近百人,其他的也都发文给江东按察使司及逃卒户籍地的府县衙门要求配合缉捕。敖沧海是陈芝虎部前锋营副统领官,云骑尉,正七品武官,算是发生在江东境内勋衔最高的逃卒了。只是海捕文书写他是修短髭须、瘦脸,随战十载,脸滑如文士,没想到他为隐藏身份,留了络腮胡子,脸上还多了伤疤跟烧灼伤。这么个汉子,经历磨难之多,时年还只有三十六岁。

算上昨日在摄山附近给奢家护卫围杀的刺客,随敖沧海行刺奢飞虎的四十二名逃卒也就剩下敖沧海两人还活着,那名青年右手手筋受创,左腿受重击,径骨断了三截,也就能勉强保命罢了——刺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奢飞虎来遍地是敌的江宁,哪可能轻易给别人刺杀了?

“你们二人先安心留在狱中养伤——虽说我不会跟奢家尿一只壶里去,也不怕奢飞虎在江宁能咬我一口,但是刺杀奢飞虎之事终究牵涉太广,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无力相助,你们养好伤之后就离开吧。”林缚说道,他收留刺客,还能让抓不住明证的奢飞虎忍着,反正江宁看奢家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但收留刺客之后还参与刺杀奢飞虎的事情中去,就不明智了。万一给抓住把柄,奢飞虎可就不是好欺负的角色了。

“不敢奢求,但等我们能坐起来之后,再给林大人叩头谢恩。”敖沧海忍着痛想要坐起来,只是周身无力,只能将谢恩之事往后拖延。

“这个不用,”林缚说道,“奢家贪婪欲吞天下,你们要有耐性,不妨看着奢家如何给天下大势反噬亡族……”

林缚与周普走出竹舍,吩咐人将敖沧海与另一个伤重未醒青年小心翼翼的转移到监房去。

江岛大牢可容留两千囚犯坐监,此时才关押四百余囚犯,甲、乙监房用来关押正常坐监的囚犯,破篱墙侵入河口台地的市井儿中有三十二人被当成首罪犯关押在丙号监房等待其家人向顾悟尘交纳赎银来领人。由于诸府县送来的坐监囚犯都受过肉刑,林缚使丁号内监房改成看护房,将受伤较重的囚犯专门集中在里面敷药养伤,林缚便将敖沧海两人安置到那里养治。

午前,杨释将新编入一百二十名武卒坐船带到狱岛上来。

北岸滞留十数万流民,挑选武卒将其家编入军户,杨释尽可以捡好的选。这一百二十名新编入武卒虽说面带寒色,但都健壮有力,也多习拳脚,这几天来吃了几餐饱饭,精神气也足。林缚要求择村野民夫以取拙朴编入武卒,也尽可能择用乡邻使其战时更能团结御敌,他站在码头上,看着新编入的武卒从船上下来,也觉得心里满意,身体素质并不比昨天选出的四十名武卫差。

林缚将杨释喊来,跟他说道:“新编入的武卒,我欲使赵虎统领在岛东片的荒滩辟营地操练,月之后看操练情况再编卒伍,在此之前若无紧急之事不加调用,此间戍卫与监守之职悉你承当……”

“遵命。”杨释抱拳行礼说道。

狱岛除大牢外,尚有荒地近两千亩、荒滩三四千亩,只有高墙南端到码头一片地是熟地。狱岛上开荒的人手也有限,林缚这段时间治狱岛,都专注役使囚犯开垦狱岛西南片与河口方向相望的荒地、荒滩,东片绝大多数地方依旧是灌木丛林、草滩地。

林缚是要赵虎率领新编入的一百二十名武卒在东片荒滩上开辟出新的营地再训练,集云社这边也会派人在东片荒滩上建一座可停泊新购入的四艘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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