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向上官阙写信问起,上官阙只让她安心养胎,不要乱想。
她心觉有异,细细盘问白府家仆,汇集起那段时间与韩临挽明月相关的一举一动。其中,挽明月房内沾血的毯子是破局的关窍,而关押郑庸的佣人的话最紧要,他讲韩临去揍郑庸时,脸上已有了伤。折腾许久才拼凑出事情的始末。
她怕哥哥为感情难过,这才常常写信到临溪去,没话找话,助他解开心结。
去年妹妹频繁的来信,竟是这样的原委,韩临一阵心暖,想起方才自己对上官阙的怨气,又有些心虚。
不过韩临还是叮嘱白映寒道:“今日这事别同上官阙提起,此后白家还有生意要和散花楼做,倘若他插手进来,肯定要闹大。”
白映寒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
那日锦城宋府有位客人,白梦被引到会客室,望见来人,惊呼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阙道:“有事相求。”
多年前,白梦在深山顶的木屋只见过他一面,但此人相貌见之难忘,如今世事浮沉,不知为何右眼为眼罩挡去。
白梦正要问为何如今突然到访,便听身后人惊道:“上官楼主有何要事?”
白梦诧异:“上官?”
宋悬忙步上前来,介绍说:“这位是暗雨楼楼主上官阙。”
上官阙轻轻摇头纠正:“退下来已有半年。”
多年前眼前这人的一道点拨,促成他与宋悬的姻缘,此后好多年再无联络,前年夏天,破天荒的,传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提及当年点拨,又向他与宋悬问好,闲叙些旧事,信尾要他邀韩临到荆州消暑。
那时白梦不知缘由,但也猜到韩临树敌太多,这恐怕是诱他入杀局的计。他记恨韩临要剜他双目,自然情愿卖这个顺水人情还恩,便瞒着宋悬写了邀信。此后的日子只管支着耳朵听,却迟迟没有得到韩临遭殃的消息,只从眠晓晓那儿听来些情感故事,便恹恹不再打听。
去年年初,荆州白梦生父抱养的那个小姑娘,忽然传出认了亲生哥哥的消息,宋悬几番打听后告诉他,认的哥哥竟是韩临。
多年间上官阙周旋于他那亲爷爷与白锋白映寒之间,白映寒能得来如此家产,他出力不少。对暗雨楼楼主这没由来的热心肠,白梦与宋悬早有疑问。
当年这人上山,自陈目的是求功练法,曾讲他倾心一人,如今白梦恍然大悟,很快明白过来上官阙的心上人是韩临,自然要关照韩临的亲妹妹。
宋悬问白梦认识上官阙吗,白梦道一面之缘,他便是当年白府派来的说客。
那厢宋悬又问上官阙:“上官公子所为何事?”
上官阙说出两本书名,又转向白梦,笑道:“在下为求书而来。”
那两本书白梦有些印象,在母亲的书目单中写过,是洗筋凝气的魔教典籍,有洗髓易筋之效,多亏那些心经,他脖子这伤才没害及性命,又暗惊只在藏书阁见过一次,上官阙怎么能记住这本书在他这里。
多年前上官阙曾到藏书阁翻阅过一遍,并未得到想要的,离开时片纸未带,如今又来求书,想必是为了旁人。白梦知道些韩临的情况,多少猜出上官阙的用意,无非是为他的好师弟寻些再续经脉的办法。
因为和韩临结了梁子,白梦并不肯给,谎称:“丢了。”
上官阙笑笑,没有逼问,一面笑道真是遗憾,一面起身,笑说早听闻宋府布置别致,便提出想要白梦带他参观。
白梦知道左不过是狠话不好当着宋悬的面说,自然不肯前去。
上官阙也不强求,便提出自己一人闲转,白梦唤来佣人领他兜转。
镖局深知地头蛇的威风,身为镖头的宋悬清楚暗雨楼权势,也曾听闻这位楼主的行事作风,不敢怠慢。
宋悬先是代白梦道歉,上官阙和善道:“他讨厌韩临,自然迁怒于我。我和韩临那样的关系,难免遭累。我是受惯冷嘲热讽的,这些倒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