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里面熬着药,气味不好,没请他进屋,只在外面交谈了几句。外面盛传上官阙暴戾,今日一见,却是意外的斯文和气。临别之际还说师叔常提起你,沈云思飘飘然之际,往一旁韩临的住处狠狠剜了一眼,这一眼发现韩临住处门前的扶桑花从换成了木槿。
上官师兄见他注意,笑道:“你来晚了,再早些还能碰见师妹栽花。”
沈云思气愤地想你教训我年纪小不适合搞师妹,我走了你倒仗着年长乱搞。
次日沈云思一早出门练剑,见一间房舍前挤了不少人,一问才知有间女舍窗前摆了好几只花盆,都在猜是谁示爱。又说姑娘此前有主,那男的正在逼问。
沈云思拨开人流一看,见那新入门的师妹很是漂亮,又瞧花盆里正是昨晚栽在韩临门前的木槿,不知几时被人掘出还回来。
几日观察下去,沈云思见韩临管完零碎杂事,就去晒太阳发呆,颓废失意,哪有此前神气的样子。这是个好时机,沈云思当即给他娘写信。
他娘一大早到的,打扮得亮丽非常,先为儿子的任性道歉又假模假样地给同门弟子分发好处,随后才去找此行目标。
沈斐十年前与嗜酒的前夫和离,自此除了生意便一心照顾着独子,这孩子从没有长性,却坚持学武。收信到临溪接人的时候沈斐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看见与孩子起冲突的那位师兄却动了别的心思。她穷追猛赶,这姓韩的却毫不接招。
沈斐觉得这人没意思,残了一只手,无非只是长得好,有点功夫,故作清高什么?
放在平时,四肢健全的人玩这套,她觉得没劲也就算了,可她自认自己配个残疾人绰绰有余。在这上头失手有点掉面子,儿子又要灭他志气,于是沈斐又来抛钩。
这次见面,沈斐先是为沈云思说抱歉的话,韩临只顾磨剑,等她全讲完才嗯了一声。
瞧他给点反应,她笑着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见他摇头,沈斐问为什么,听他冷淡地说:“我身体不好。”
沈斐笑意更浓:“我可不需要男人出力。”
韩临:“啊?”
沈云思没心思练剑,注意着那边的情况,见韩临半天没说话,猜是为他娘开出的条件心动,心下狂喜,暗想:“你要成了我娘的相好,我就也能玩了。我娘疼我,她的男宠也都是玩物,我哭几声就好了。”
正待他要瞧青年低头应允,却见上官师兄走过去。
沈斐见了来人,免不得搁下当前的事。
实际上她与上官阙有些前缘。上官阙这个年龄,前些年又到金陵隐居,总有人乐牵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曾有沈斐,互相也算见过画像。
如今细瞧,沈斐发觉他比那副画长得还好,打招呼的时候不免多瞧几眼,又同他聊了几句药价,见身旁的青年要走,连忙喊住,笑道:“唉,你还没给我答复。”
青年嘴唇还没动,沈斐便听上官阙道:“他也嗜酒。你不要看他平时脾气不错,喝多了尽发人来疯。”
上官阙的喜好是桩悬案,没人敢问,媒人善解人意,守旧的与破俗的便都介绍一些。他记得沈斐在破俗之列。
沈斐发现青年俊朗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波动,听他反驳:“我酒品很好,你别听他胡说。”
上官阙从来不会理屈词穷,最会借题发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你喝酒断片是常事,不记得很正常。”
韩临还要张口,上官阙又先一步跟人提起:“有时候他睡相也不好,睡死过去推不醒。我担心他掉到床下,半夜还要起来摆正他。”说到这里转回脸对韩临浅笑:“这个你应该记得。”
沈斐本来在旁看热闹,一听同床共枕,目光在剑拔弩张的二人间转了两圈,说我到别处逛逛。
沈云思见他娘抽身,过去想听好消息,却得到一句警告:“你以后别惹这姓韩的。”
沈云思再三追问,才得知一二,又听他娘嘀咕:“我就说,这种人没点状况怎么能不成家。这上官阙也是,怎么净找姓韩的师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