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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雪 第116节(1 / 3)

秦惟熙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倏忽绽开一抹苦涩笑意,却如窗外飞雪般极致寒凉。

父亲,父亲他那般英明敏捷的一个人,一定知道此去皇廷会多有不测。

还有那尘封在酒坛中的丹书铁券父亲她知道吗?

而父亲当日又是以何样的一种心境离开了母亲,前往那万劫不复之地的。

是为救秦家后人,是为让他珍之重之的爱妻活下去?还有在江南的一双儿女。

是了。

但是父亲一定想不到他曾情同手足般的友人,高高在上的帝王会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

杀了他的孩子、逼死了他的发妻、斩尽了同族几十余男丁,让仅存的阖府女眷也随夫随子而死!

霞光顶。那么如今身在霞光顶那位盲了双眼一时清明一时痴的老人家知道吗?

秦惟熙一声再一声地在心底反复问着自己。

这个雪夜无星也无月,唯有呼啸的寒风与冰雪并存在这片天地。

秦惟熙怔怔地走回了听雨轩,也未让奉画随在她侧,也未点燃一盏可引路的明灯。

但走出那片竹林后穿过那青石板路,依稀可见檐下有一道身影,手里正提着一盏明亮璀璨的鱼灯在等她。

是璞娘。

而那鱼灯亦是将她珍之重之的人送的。

一人一灯,皆是她在此世间最为爱护之人。

回到了屋子,璞娘为她脱去了覆着碎雪的披风,并拿来干爽的巾怕为她擦拭着被冰雪打湿的一头快及腰的乌发。

“璞娘……”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宁的心神,展颜握住了璞娘的一手。

璞娘爱怜地抚着她的一头乌发:“熙姑娘的一头黑亮黑亮的头发都湿了。”

秦惟熙笑,却是松开了紧握住她的手,任凭璞娘再为自己擦拭。

她呢喃道:“熙姑娘……璞娘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唤我了。”

“秦家很快就会沉冤得雪,小姐很快就要做回真正的熙姑娘了。璞娘开心。”璞娘温温柔柔地声音缭绕在她的耳畔,就如那碗甜甜会暖到心头的杏仁茶。

“会昭雪吗?”

“但我一样会为小星好好的活下去。”秦惟熙道。

璞娘依旧爱怜着轻抚着她的一头乌发:“身为父母亲,无非是想着自己的子女能康健长大欢愉过活一世。男儿功成名就,女儿觅得良缘。”

“璞娘的熙姑娘如今已经寻得了良缘,奴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公子也与赵家的小姑娘情投意合。璞娘心满意足了。”

“璞娘只但愿往后的日子熙姑娘可尽情随心过活,奴向神明祈祷,求神明庇佑我可怜苦命的姑娘。”

秦惟熙蓦地回过了头,一手握住了璞娘温热的双手,鼻间顷刻吸入了带有皂角的味道。

“璞娘,您今日是怎么了?”

璞娘柔和地笑着,随后轻拍了拍她的手从衣橱里取出了一摞新衣。

秦惟熙望去。

那是带有璞娘细密扎实的针脚,亲手一针一线缝制成的新衣。每一个挑灯收线的夜里都蕴藏着她不善言辞的爱意。

她哽咽着笑道:“璞娘,您怎么又为我做新衣裳了?我真的真的穿到七八十岁变成了老婆婆也穿不完了。”

璞娘哈哈笑:“奴高兴哩!”

天亮时分雪仍然未停。

秦惟熙忽从无尽的梦魇中惊醒,大汗淋漓,身覆的里衣也被汗水浸透。一双眼皮也在跳个不停。

她艰难起了身,还未等穿起地下所放的一双崭新的云履便觉心头倏忽一痛,转瞬似揪到了一起。

她记得昨夜那双被雪泥打湿的云履,在晚间入睡时还在自己的床榻下。

秦惟熙强撑着心头带来的剧痛走到了小窗边,她一手撑在小几上望向窗外。每次下雪过后奉画都会带着府里几个小丫鬟堆雪狮,骤风也会穿梭在雪地里撒欢跑来跑去。而今日窗外一个身影也无,寂然无声。

离京而逃的卢虞、本应身死成一身白骨的孙绍浦如今都是对秦家昭雪的有利证据。她今日本想入宫带着那所谓的丹书铁券与在靖宁侯府寻到的那本札记入宫。

她要问一问那昏君,再一桩桩一件件的讲出他的罪行!

想到此她艰难抬步换上了一身骑装,而后取过挂在椅上的那件披风,一手捂在胸口处正欲拾阶而下。窗外却忽然响起嘈杂声一片。

紧接着奉画满面泪痕,抽泣着跑了上来,还未待上了木阶便跌坐在地。而夏至与子今也紧随在后。

人人皆带着一脸慌色。

秦惟熙已然面容苍白如纸,一手抓在胸前痛得无法。

夏至见此正要来扶她,奉画在一旁哭道:“是璞娘……璞娘没了!”

“如何,没了……”秦惟熙倏忽两眼一黑,还未带夏至接过便一脚踩空跌落下了木阶。

“小姐——”

额头顿时浸上一片血迹与红痕。

夏至与子今将她合力扶起,又死死拽住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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