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亮的眼睛仿佛总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动辄仰天长。那一股子骄傲劲仿佛谁也入不了它的眼。
褚夜宁为此将它调教了大半月才驯服,然后同哥哥一同教她骑马,少时她笑他:“都说养宠随主,看它这桀骜的劲儿,像不像四哥你?”
褚夜宁只紧绷着面,不发一言。她哈哈地在一旁笑,围着那倔马转来转去:“不如就叫它骜影吧?”
少年扬起下巴,依旧紧绷着面,却笑了笑:“也行。”
海子湖面的花灯越来越多,有孩童的雀跃声,小夫妻温软的谈心声。褚夜宁忽而一跃飞身上马,微微弯下腰,伸出一臂,单手一揽,将在原地停留,回头看向海子湖的姑娘抱上了马。
秦惟熙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喊了出来:“褚夜宁!”
褚夜宁哈哈大笑,这一次将她完全圈在了怀中,两手紧握缰绳,纵马而去。马蹄卷起尘土,身后留下一片飞扬。
恍如昨日。
歌舞升平的街市上,两侧酒家饭馆热闹非常。有坐在二楼的贵胄子弟听见楼下青年的爽朗笑音与纵马声,扒窗探头去看。
有人似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而后两眼一亮。
“你们快来瞧,靖宁小侯爷怀中拥着一个姑娘在街市上纵马,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去了。好不快活!”
放箸的放箸,撂碗的撂碗,一群人蜂拥而至,一个个黑亮亮的脑袋瓜挤出了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