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问,便迫不及待把她拉到旁边无人注意的角落处,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问清缘由,香草便急忙回了静思院。
彼时院里日光明媚,不热不凉的天气,姜忆安正蹲在地上修理花架,而贺晋远则身姿笔挺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凝神听她叮叮当当锤钉子。
香草把盛药碗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着急得对姜忆安比划了几遍——旁人不清楚,她可是听大小姐提过一句,那藏书阁失火是被鞭炮引燃的!
姜忆安看着香草的手语,脸色越来越凝重,末了将手里的锤子往地上一扔,转头对贺晋远道:“夫君,看守藏书阁的丫鬟被冤枉了,我要去一趟三婶的院子,把事情说清楚。”
她这样做,想必会得罪了三婶,再者,青杏与她无亲无故的,她这样出头为她打抱不平,在别人看来,兴许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别人怎么想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贺晋远会不会也这样想。
然而她话音刚落,他便微微勾起唇角,面朝她的方向,似凝视着她的模样,温声道:“娘子,你只管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
姜忆安看着他灿然一笑。
离开静思院之前,她低头在他耳旁道:“那夫君先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流拂过耳畔,独特的清新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
贺晋远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喂入口中的汤药,不由耳尖一热,忽然别过脸去,极轻地点了下头。
姜忆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谢氏午后本有小憩的习惯,彼时整个锦绣院都安安静静的,几乎落针可闻,突然间,一阵咚咚咚的叩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琉璃开了半扇门,见是她,眉头微微一拧,道:“大少奶奶,三太太现在歇着呢,有什么事,等太太醒来再说吧。”
说完话,她便要合上院门。
谁料那院门关了几下竟然纹丝不动,定睛一看才发现,一双纤细有力的手把住了两扇门板。
琉璃不由一惊,瞪大了眼睛喝道:“大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忆安微微一笑,立掌在她面前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请三婶起来见我,否则”
她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房的门口。
琉璃瞪眼看着她,眼神震动不已。
先前姜忆安提着杀猪刀嫁进门,又一脚将世子爷踹了个七荤八素,府里下人背地里给她起了个“母老虎”的绰号,琉璃早听说了她不是个吃素的,现下见她唇畔含笑,那眼神却冷飕飕的,不觉头皮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提起裙摆飞快朝正院跑去。
没过一会儿,琉璃去而复返,站的远远的对她道:“大少奶奶,太太让您进去呢。”
姜忆安双手抱臂,慢悠悠走进锦绣院的正堂,边走边打量着锦绣院的模样。
她嫁进国公府,除了敬茶时与三婶谢氏正经打过照面,其余时候鲜少遇见,这锦绣院也是第一回 来。
这院子不同于其他各房的院子,房屋像宫殿似的,檐牙高啄,屋顶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相当气派。
到了屋里打量几眼,糊窗子的纱是烟霞罗,地面铺着青石金砖,角落处还摆着样式精巧的碧玉缸。
因谢氏喜欢瓜果的清新甜香,南地快马加鞭运来的新鲜荔枝浸在碧玉缸里的碎冰中,不是为了吃,只是喜欢其若有若无的清甜气味。
姜忆安视线环顾四周一圈,落在坐在正中上首的三婶谢氏身上。
她容长脸面,头戴凤钗,穿着一身湖蓝色比甲,此时雍容华贵而又面露威严地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谢氏冷淡地开口:“侄媳大中午头的到我院里来找我,可是有要事?”
姜忆安在她下首坐了,不失礼貌地笑道:“三婶,听说因为藏书阁失火,您撵走了青杏,可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