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芬芳, 药香清苦,他是靠着这两味旧梦, 才堪堪续命至今一般。
可此时,花香混杂着药香,袭到他脸上,又让他踉跄了一步,紧紧攥住了衣襟。
病灶好像在心, 又像在胃,痛得他佝偻起身体,连心和腹,都一阵阵痉挛。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吐出点什么东西,却只发出了几声痛呓。
师徒…怎么可以……
师徒怎么能做那种事…和乱/伦何异……
他是这么想的,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恍惚间,似乎有声音重现在耳畔。
“师父……”
师父在这里。
符颂今动了动嘴唇,他眼下颓然失去了力气,半跪在地上。
攥着衣襟的手始终不曾松开,拧着心口,一手堪堪撑着地面,恍惚看见,昔日的小徒弟浮现眼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师父……”
“我想找像师父一样的道侣……”
“师父……”
“我喜欢你……”
符颂今记得,是她对他说过的话。
是,她最喜欢师父了。
小徒弟明明最喜欢他了。
明明他才是她的师父。
心隙再度有杂音溢出——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你,你才是她喜欢的那个师父,那人定是冒充了你的身份……
【去,杀了他。】
符颂今骤然扼住了心音。
他面色苍白,伸出手去,却不是拿丹药,而是从旁拿到了一盏灯台。
这灯台是一盏法器,并不是清心静心用的,只是一盏早已经熄灭多年的命灯。
他把命灯抱到了怀里,不住摩挲,这已经私底下的习惯。
大宗门长老的亲传弟子,大多安排了一盏命魂灯,以作对弟子的爱护,身死则灯灭。
当年灯灭,他自然找了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现。
大抵是迟了一步,尸身散灵,回归天地,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他时常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能她只是找到了办法,解除了和命灯的联系,离开了这里。
指尖又一遍抚摸过灯盏上的纹路。
他身子晃了下,却是呕出了一口血。
一如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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