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秦陆挣扎着,病号服被保镖攥得发紧,膝盖几乎要弯下去:“姐,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
一股强烈的怒火烧穿肺腑,秦玫再度抬手甩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得撞进了保镖的臂弯里。
秦玫大声质问:“你爱他?爱他你把他逼进了重症监护室?!你知不知道,在你跑他那里发完疯后,他就割腕自杀了,俞扬差点就死在了除夕夜的那场大雪里!”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秦陆头顶炸响,他整个人猛地一僵,紧接着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全靠身后的保镖扶着他才勉强站稳。
“重、重症监护室?”每个字像块烙铁烫得他复述的极其艰难,声音更是抖得不成调子,眼神空洞的吓人。
下一秒,茫然被恐惧尽数撕碎,他的眼底漫上血色,肾上腺素极速飙升,疯了般地撞开保镖的钳制,“扑腾”一声跪在秦玫面前。
“姐,他在哪里?让我去看看!我想去看看他!”
秦玫万万没想到,一向骄傲的弟弟,竟会为了俞扬下跪求她。满眼心痛如绞,半晌不知回应。
刘晨半蹲在秦陆身边,一边拿无菌纸巾擦拭他手背上的血,一边低声安抚。
“你别担心,俞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他伤得很重,暂时还没有苏醒。”
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秦陆抓着刘晨的手颤声问:“他在哪家医院?”
刘晨如实道:“俞扬原本被120送去了市立医院急救,是玫姐特意嘱托我,等他情况稍微稳定就接来仁爱医治。
他现在就躺在二楼的重症监护室里,也就是你这间病房正对着的楼下位置。”
“那他真的没事吗?”
“我以我医生的职业操守担保,他没有生命危险。”
秦陆长舒一口气,抓着刘晨的小臂艰难地站起身,目露感激地看向秦玫:“姐,谢谢你。”
秦玫双手抱胸,懒得看他:“如果不是因为校务处给你打电话碰巧被我接到,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堆烂摊子?”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止是我,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爸妈。我劝你最好还是好自为之,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爸妈那边我可以解释,”秦陆依旧不死心,“我想下楼看他一眼,否则我不放心。”
秦玫翻了个白眼刚想发作。
刘晨及时劝道:“秦陆,你的病有传染的可能性,重症监护室里的医生是不会同意你进去看他的。”
“我可以穿防护服。”
刘晨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俞扬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你确定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去打扰他吗?”
秦陆不再强求,肩膀垮了下来,任由刘晨和保镖半搀半扶地回到病房。
秦玫确认他不会再犯浑,私下叮嘱了保镖两句就离开了医院。
他沉默地坐在床沿,麻木地看着护士给他冒血的手背消毒,又换了只手重新扎上留置针,挂上了消炎吊瓶。
药水一滴一滴流入静脉,激起了些微微的凉意,秦陆不解地喃喃自语。
“他为什么会自杀?”
刘晨叹气:“他有重度抑郁症,严重躯体化,还伴有自虐自杀行为。”
脸上血色尽褪,瞳孔急遽收缩,秦陆直勾勾盯着刘晨:“你早就知道了?”
“没错。”事已至此,刘晨不打算再隐瞒他,甚至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将俞扬的病情告诉他,或许也就不会出现这场糟糕的局面。
“上次俞扬住院,我就发现他左胳膊遍布旧伤,所以私底下找他谈过话,他向我承认了自己的心理问题。
我也托关系调取了他在b市时的就医记录,发现他在刚转学的那阵病得很严重,有过多次伤口缝合的就医记载。
所以我把温妍引荐给他,希望他能够得到更好的心理治疗。”
秦陆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愤怒的声音陡然拔高:“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他不想你知道。”
“他不让说你就不说?”秦陆猛地提高音量,“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刘晨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是职业性的克制,但难掩懊恼的怒气:“我是你朋友没错,但我更是一名医生。我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患者的隐私权!
与其讨伐别人,你怎么不反思自己?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实情?是怕你担心,还是怕你自责,还是怕他会成为你眼中的负担?
就像六年前那样!
你想知道实情是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初次寻求心理医生救治的那天,恰好就是你出国留学的日子。”
秦陆像枚突然哑了火的炮仗,整个人呆愣当场,内心世界却炮火纷飞,瞬间炸成了一团烂泥。
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再见面后,俞扬无时无刻表现出来的那些压抑,偶尔情绪崩溃时身体产生的那些异常反应……还有唐皓洋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