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砚应是刚督办公事回来,身边还跟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
见是长兄,宋持元气势弱了一分,因为上次犹存怨气:“大哥说罚就罚,真当自己是家主?父亲还在盛年呢,你竟敢越俎代庖!”
宋持砚眉目沉冷:“我有助父亲维系家风之责,可代父亲行使家法。二弟若不服,自可寻父亲理论。”
竟拿父亲压他!宋持元虽气恼,但敢怒不敢言,长兄是探花郎,又一直装得正人君子模样,就算他谎称他杀人,恐怕族老也会信。
何况他身边人是开封府颇有地位的大员。本想挑软柿子捏,不料竟被长兄撞见了,宋持元自认倒霉。
田岁禾见状要溜。
“弟妹。”宋持砚冷淡而疏离地叫住她,“烦请留步。”
田岁禾脚下一僵,宋持砚私下最讨厌她自称为他的弟妹,这会他自己却主动称呼,还是在被宋持元污蔑他们有私情之后,哪怕她猜到他是为了人前避嫌,仿佛在玩什么游戏一样。
她低垂着脑袋上前:“宋大人,您……您有吩咐?”
宋持砚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的确不熟,“二弟出言侮辱弟妹,理应当众向弟妹赔罪。”
宋持元气不打一处出来,好个宋持砚,竟拿他来哄女人!
他恨得牙痒痒!奈何谁让他先污蔑长兄,被当众逮住。宋持砚忍着耻辱与田岁禾道歉:“对不住啦弟妹,是我喝多了,听了些别人的混账话,这才胡言乱语,对不住了。”
“好,好的。”田岁禾压根不敢抬头,宋持砚又让家丁取来东西当众行刑,并要她在一旁看着。
“啊——”
宋持元被一杖打得眼冒泪花,回想方才田氏突然主动搭话,顿时起了疑心,会不会她是故意的?
可那村姑在旁拘谨站着,老实巴交的,哪像会骗人?
宋持元不愿相信他会被个村姑下了套,一瘸一拐地去了母亲那。
柳姨娘吓了一跳,唤丫鬟取来膏药,追问起事情始末。
宋持元添油加醋说了通,不料柳氏非但没气急败坏地要为儿子讨回公道,还愠怒地剜了他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说话不过脑,活该!”
宋持元气得胸中憋胀,但也没辙了,讨好地问道:“阿娘,你近日去查大夫人和田氏,可查到什么?”
柳姨娘也犯了愁,“本来要查到了的,但被人截胡了。”
那人似乎是宋父,还是宋持砚,柳姨娘直觉郑氏背后藏着大秘密,可却再也差不出什么。
宋持元失望退下,小厮献计:“爷,查不到也可以伪造,只要派几个人去田氏故乡,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很容易收买,届时……”
宋持元咬着银牙,后臀钻心的疼痛化为满腔愤慨。
“好!就这么办!”
看过宋持元受罚,田岁禾和林嬷嬷又回到院子里。
林嬷嬷解气道:“这二公子实在是可恶!竟如此欺负您!幸好大公子刚好经过,二公子又刚巧大声说话,被当众逮着了吧,真是自作自受!”
其实一点也不巧……但田岁禾没有多说,悄然吐了吐舌。
她人刚绕过碧纱橱,迎面撞入个高挑清冷的身影。
田岁禾顿时有几分心虚。
“你怎么来了?”
她又变成胆小的田岁禾,面对宋持砚时目光闪烁。
宋持砚好整以暇来到她面前,“心虚什么?我又不会告诉宋持元你方才是看到了我,才故意激他。”
“我……”
田岁禾难得耍一点心机,却被宋持砚轻易识破,实在有些沮丧。
她恹恹垂着眼帘不再说话,抱起孩子要喂奶:“我要喂孩子了,你要么走,要么背过去。”
宋持砚没有走,而是诧异道:“若不是方才你面露心虚,我的确看不出,田岁禾,你竟还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我约莫是被你的外表骗了。”
他听起来似乎很是懊悔。
田岁禾杏眸中却光彩熠熠,转过头问他:“当真?”
宋持砚道:“当真。”
她的脊背挺了起来,但她可不会因为一两句好听话就被他泡软耳朵。
她趁机道:“他今日也不算污蔑,我们两个之间的确不清不白的。所以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我不想被人说跟亡夫的哥哥有……”
宋持砚清冷的凤眸目光和缓,但依旧很强硬:“不行。”
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他把田岁禾揽入怀中,她比平日僵硬,宋持砚低声问:“是因为宋持元今日的污蔑?”
田岁禾挣开他,“什么污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
“是么。”宋持砚将她掰过来,扣着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他,“你确定一个字都没错?”
田岁禾鼓起腮帮子。
“没错!”
她才说完,就瞧见宋持砚凤目中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原来你也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