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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颇具盛名的清流代表,翰林院大学士林老大人府上举办了一场春日茶会,名为品茗赏花,实则是文人雅士,青年才俊交流学问,展示才华的场合。
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各家适龄的贵女出席。
姜晚栀本不想去,她对自己的才女人设有清醒的认知,仅限于背诵“床前明月光”和欣赏话本里的才子佳人。
但姜丞相却觉得女儿前段时日受了委屈,如今风波平息,正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让人看看相府千金安然无恙,便硬是让她去了。
茶会设在林府花园,亭台楼阁,曲水流觞,确实风雅。
姜晚栀努力降低存在感,找了个靠边的位置,一边假装欣赏池子里的锦鲤,一边默默祈祷没人来找她吟诗作对。
就在她神游天外,思考晚上吃啥时,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姜姑娘,好久不见。”
姜晚栀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腰系玉带的俊朗男子正含笑看着她。
他面容温润,眉目疏朗,气质谦和,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正是昭王,宗政昭然。
姜晚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行礼:“臣女参见昭王殿下。” 虽然剧情崩了,但他可是原著男主,光环还在啊!
“姜姑娘不必多礼。”昭王虚扶一下,笑容愈发和煦,“方才远远瞧见姑娘独自在此观鱼,神情恬淡,倒比那些争奇斗艳的花朵更有一番意趣,故而冒昧前来打扰。”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听!多体贴!
比起某位惜字如金的冰山,简直是春风化雨级别的!
姜晚栀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忙道:“殿下谬赞了,臣女只是不太擅长诗词,在此躲懒罢了。” 她决定实话实说,免得等下露馅。
昭王闻言,非但没有嘲笑,反而眼中笑意更深,带着一丝理解和宽容:“姜姑娘率真可爱,何必自谦?诗词歌赋不过是娱情小道,懂得欣赏生活之美,保有赤子之心,才是难得。”
他说话时目光真诚,语气温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殿下说的是。”姜晚栀稍稍放松了些,觉得这位昭王殿下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平易近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好声,原来是有才子即兴作了一首咏春诗,引得众人称赞。
昭王看了一眼,微笑道:“看来那边甚是热闹。姜姑娘若无兴趣,不如随本王去那边凉亭小坐?方才林大人得了些今年的明前绿茶,正邀人品鉴,本王窃以为,比那些喧闹诗词更值得一品。”
他的邀请十分自然,既解了她可能被拉去作诗的围,又给了她一个不会显得不合群的选择。
姜晚栀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多谢殿下,臣女对茶道也颇有兴趣。” 其实她只会牛饮。
凉亭内果然清静雅致,林大学士和几位年长的文官正在品茶论道。见昭王带着姜晚栀过来,纷纷起身见礼。
昭王从容应对,言谈举止谦逊有礼,却又自有一股皇子的雍容气度。
他不仅对茶道见解精辟,能与林大学士等人畅谈,还不忘时不时照顾一下姜晚栀,为她讲解几句茶叶品类,冲泡手法,甚至注意到她可能怕烫,细心地将茶盏晾温了些才推到她面前。
“姜姑娘尝尝,这茶汤色清澈,香气清幽,入口回甘,乃是绿茶中的上品。”他温声道。
姜晚栀依言喝了一口,嗯,确实比府里的茶好喝一点点,她其实没喝出太大区别,但更重要的是,这种被细心关照的感觉,很舒服。
不像和珩王在一起时,总是绷着一根弦,生怕说错话做错事。和昭王相处,轻松自在多了。
期间,有侍从不小心将水洒在了姜晚栀的裙角上,侍从吓得脸色发白。姜晚栀还没来得及说话,昭王已率先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无妨,小事而已,下次小心些便是。”
一句话化解了侍从的惶恐,也避免了姜晚栀的尴尬,他甚至还递过来一方干净的素白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