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姐姐吗?”里面传出乐康公主的声音,“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刚刚听到殿下这边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尖叫,就想过来看看。”
沈令月透过门缝,隐约可见乐康公主穿着寝衣站在里面,便没有要她打开门,只是问:“你没什么事吧?”
“多谢沈姐姐,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白天那驾马车了……”乐康公主声音发颤,似乎还心有余悸,“可能是我在梦里喊出了声,所以才吵醒你们。”
“没有没有,是我夫君起来喝水时听见的,你没事就好。”
沈令月熟练地把锅扣到裴景淮头上,又对乐康公主道:“只是做梦而已,没关系的,你要是害怕就把这盏灯留着,等到天亮就好了。”
“嗯,外面雨大,沈姐姐你们也快回房歇息吧,我这里没事,真的。”
沈令月和裴景淮回到自己房间,她冲他一抬下巴,“你看,我就说我没听错吧?”
“那你干嘛说是我听见的?”裴景淮假装生气瞪她,“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哎呀,人家就是随口一说嘛。”沈令月拉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不然万一公主误会了,以为我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
裴景淮听懂了,脸红红的,突然一伸手将沈令月打横抱起,稳稳放到床上,“好了,快睡觉。”
平时在家里也就罢了,这里可是佛寺,要庄重一点。
沈令月往里面滚了两圈,拍拍被褥,“来嘛。一起睡?”
……
这一晚,东西厢房都睡得很沉,只有正屋的裴玉珍罕见地失眠了。
她气呼呼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真是开了眼了,她那个最知礼守节的大侄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他们老裴家代代出情种?
她爹是这样,大哥是这样,现在两个侄子也中了蛊了。
什么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不健康!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裴玉珍勉强眯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雨声似乎渐渐变弱,停了下来。
她起身推门来到院子里,见两边厢房都静悄悄的,又哼了一声。
年轻就是好,在哪儿都能睡得香。
肚子有些饿了,裴玉珍决定去饭堂找点吃的。
刚走到半路,就听见前方正殿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死,死人了——!!!”
裴玉珍心下一悚,立刻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谁死了?……啊!!!”
裴玉珍猛地刹住脚步,下一秒也跟着没命地尖叫起来。
只见正殿前面的空地上,躺着一具浑身焦黑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样式奇怪的武器。
裴玉珍脸色惨白,立刻转过头不敢再看,死死抓住身旁小和尚的衣袖,“我要下山,快送我下山!”
小和尚脸色难看极了,摇着头道:“不,不行啊,昨晚大雨冲垮了山路,现在下面全是大石头,出不去的。”
……
“景翊,景淮,都别睡了,快起来啊!”
裴玉珍慌慌张张跑回院子,冲着两边大喊,“出大事了,我们被困在山上了,外面还有个死人!”
片刻后,东西厢房先后打开门,四个人快步走出来,“小姑,怎么回事?”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太有冲击性了,裴玉珍脸色惨白,浑身冒冷汗,一回想就忍不住要干呕,整个人直往下坠。
沈令月连忙伸手托了一把,又从荷包里拿了块糖往她嘴里塞。
看小姑这样,像是低血糖的症状。
她和裴景淮合力将人扶到院中的石凳上,裴玉珍含着糖块终于缓过来几分,指着外面有气无力道:“我不行了,你们自己去正殿看吧……”
“那我让丫鬟来陪着您。”
沈令月趁机把燕宜拉到自己身边,先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再观察她的气色,“没着凉吧?”
燕宜摇摇头,又趁她不注意瞪了裴景翊一眼。
裴景翊面上不露分毫,对裴景淮道:“小姑说得稀里糊涂,先去前面看看。”
“我们也去。”沈令月拉着燕宜跟上。
一行人很快来到正殿前的空地上,离老远就看见地上黑乎乎的一团人影。沈令月一个激灵,连忙躲到裴景淮身后,双手捂住脸,只敢透过指缝一点点往外看。
“天哪,这人不会是被雷劈死的吧……”沈令月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囔,“还有他身上插的那个凶器,是个什么玩意儿?”
裴景翊一眼认出:“是韦陀菩萨的降魔杵。”
他将燕宜护到身后,不许她再靠近,“会吓到你,就站在这里别动。”
裴景淮也同样叮嘱了沈令月一句,上前仔细端详这具烧得焦黑的尸体,突然啊了一声。
他微微瞪大眼睛,对裴景翊道:“这人……好像是小国舅啊。”
“高贵妃那个幼弟?”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