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刑泽问:“你犯什么错了,我要骂你?”
牧听语敏锐地听出了话里的火气。
可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在生气。
她想起护士姐姐说的话,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开口:“我下次一定会小心、不再受伤的!这次是个意外!”
刑泽睨着她:“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下次去哪里都给你发消息?”
“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我的手机呢!”
“在我兜里。”
“它、它还活着吗?”牧听语伸出爪子要去掏他的兜,“给我看看。”
刑泽往后退了一步:“死了。”
牧听语捞了个空,紧接着又听他把话题拽了回来:“还有呢?”
怎么还有?
牧听语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但又想看着他,只好仰着头,与他沉沉的目光对视。
她可怜巴巴地开口:“真的不知道了。”
刑泽垂着眸,问她:“你摔下去之后,我过了多久才来?”
“啊?”牧听语想了想,“不太清楚,我手机坏掉了嘛,可能、可能十几分钟?”
“半个小时。”刑泽说。
牧听语有些茫然,顺着他的话说:“是吗?有这么久?”
“这么长的时间,”他慢慢说道,“你有好好坐着等我吗?”
“”
牧听语明白过来了。
“这个,其实也是个意外啦,”她挠了挠脸颊,“我本来想试着能不能往上爬的,但是没什么力气,失败了,右脚就往地上站了一下。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现在不是没有伤到骨头嘛,”她讨好地伸手去扯他的衣角,“这点小伤,我很快就能恢复的。”
刑泽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往上爬?”
牧听语张了张嘴,有些为难。
说实话,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前,她还从没想过为什么。
只是觉得不想靠别人,自己能行就自己上呗,要是他一直不来,她就一直待在坑里坐以待毙吗?那看起来也太傻了吧。
但她下意识觉得不能将这些话说给刑泽听。
可刑泽好像洞察了她的内心,精准地问:“因为觉得我不能来救你?”
牧听语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衣角:“没有嘛,我都喊阿力来找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坐着?”
刑泽神色冷着,像是再也压不住火气:“我刚刚,去拿x光片。”
“医生说你的韧带撕裂严重,二次创伤的可能性非常大,差点伤到骨头。”
他似乎想忍一忍,可下一句的语气里都含了明显的怒意。
“——明明受伤了,痛得都要单脚站着了,为什么不乖一点,非要乱动?”
牧听语愣住了。
这是刑泽第一次冲她发火。
他本来长得就凶,压着眉眼看人的时候能把小孩都吓哭,更何况现在语气这么重,压迫感简直扑面而来。
牧听语看着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刑泽看着她白皙脸颊上条条道道的擦伤,强行冷着声音:“说话。”
牧听语仰着脑袋,对他伸出双手:“抱抱。”
刑泽顿了一下,语气很凶:“抱什么抱?”
“做错了事还想抱?”
“抱抱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