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语:“……”
温春来?更觉不妙了,所以少城主这是还没有想起来……?!
那?方才,少?城主?他和少夫人那不是……?!
闻人语怔了片刻,回过神来?,语气莫测,“一切照着章程继续。”
温春来?瞪大了眼睛,“……?!”
这?算怎么个事?!
温春来?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少?夫人被自?家少?城主?抱了起来?,两人背过了身去,他?不敢再看,低着头出去了。
乔阴却还在门口等他?。
一见他?出来?了,便着急问,“少?城主?怎么说?”
温春来?呲牙,“一切!照旧!”
乔阴大惊,眼睛瞪得像铜铃,“啊?!少?城主?真就今夜成亲啊?!”
“不然呢!”温春来?一掌拍在他?脑袋上,“要不少?城主?一去多年,这?亲早该成了!”
乔阴讷讷,“那?少?城主?是想起来?了?”
温春来?嘶嘶抽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
乔阴愣了一会儿,登时反应过来?,“没想起来??!那?祝弥要是醒过来?岂不是……”
温春来?一把?捂住他?嘴巴,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不吉利的话别说!快去备热水!”
乔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憋着一肚子的话,烧热水去了。
离恨心已经一口一口喂了进去。
不出多时,祝弥原先的心脏就会被进入他?体?内的离恨心逐渐取代,同时旧的心脏会碎裂成块排除出来?。
闻人语把?人抱到寝殿的床上,从背后?拥住祝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陡然睁开眼,眼角通红,眼睛却涣散无神,睫毛被细密的汗沾成一簇簇,无意识地张开嘴喘着气,露出一点?莹莹白牙和?殷红柔软的唇。
祝弥无知无觉地靠着身后?的人,下意识伸手揪住了他?的袖子,呼吸越发急促而紊乱。
一瞬后?,祝弥霎时呼吸一滞,微弱的呻吟一下一下地响起来?,揪住他?的手指也失去了力气,虚虚地搭在他?手臂上,掌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闻人语飞速结出更多法阵融入祝弥的经脉之中,试图纾解祝弥的痛苦。
但祝弥已经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虚软无力地窝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清浅了起来?。
离恨心取代原来?心脏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要将原先的心脏划分成好几部分,逐一粉碎,再填补那?一部分心脏所在的位置。
凡人承受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属实是强人所难。
闻人语一边结下法阵,一边把?自?己的灵力再一次强行注入祝弥的体?内。
这?一股猛然注入的灵力又激起祝弥的神智,只听到他?突然微弱的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脸上顿时汗如雨下,口涎都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如同幼猫哀嚎的呜咽声?时有时无。
紧接着,他?猝然直起身,弯腰探头往床边,作?势要呕,却又急急喘了两口气,眼泪猝不及防地滚了下去。
闻人语意识到什?么,把?人捞紧,拍了拍他?的后?背,催促道,“吐出来?!”
祝弥却忍着没吐。
闻人语以为他?吐不出来?,灵力一逼。
祝弥满脸都是泪,哑声?崩溃地问,“这?是哪儿……”
“长明殿。”
闻言,祝弥立即哇地一声?,吐了满地的血沫。
前后?历经半个时辰,连吐了五回,祝弥才把?原来?的心脏给呕了个干干净净。
祝弥精疲力竭,脸色苍白地近乎透明,靠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闻人语擦拭他?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汗迹和?嘴角残留的血沫,又叫温春来?和?乔阴来?清理掉地上大片的血块腥沫,才抱着祝弥去清理。
祝弥靠着浴桶的边缘,安静得如同雕塑,显然是累到了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