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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妈妈,我也不想不听话。”

“妈妈,我没有想和你作对。”

“妈妈,我不是故意让你不痛快!”

“妈妈,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

“妈妈,我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魔鬼。”

“妈妈,我就是个该死的罪孽。”

“妈妈,为什么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我?”

“妈妈,我也不想做留下来的那一个。”

“妈妈,我总有一天会学会勇敢。”

“妈妈,我会偿还祖诗的命。”

“爸爸,你别再打妈妈了。”

“妈妈,你流血了。”

“妈妈,你别再哭了。”

“妈妈,我帮你杀掉那个狗男人好不好?”

第50章

童原九岁那年第一次没有按照孔美善的期待写出作文很大程度是因为内心抵触,她打懂事起就想成为一名像爷爷那样的船舶维修人员,作家这两个字与她的梦想实在相距甚远。

孔美善双臂抱在胸前耐心等候足足一个半小时,童原才在写字桌前不情不愿地磨出几百字,孔美善双手端起那两页红格子稿纸细细品读,试图从字里行间寻觅到戴云舒的气息,没有,一丝都没有,寡淡无味,毫无灵气,孔美善将那两页稿纸撕得粉碎,扬手就给了童原几个响亮的耳光。

童原蹲在门口吐掉嘴巴里散发出一股腥气的血水,孔美善以前也时不时打人,但是从没有下手这样狠,她以为孔美善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气得要死,然而没有,童原第二天下午听到孔美善一边在梳妆镜前描眉一边哼歌,孔美善出门去卖空啤酒瓶的时候还破天荒地对廖破烂笑了一下,那是童原记事起第一次看到孔美善露出粲然的笑容。

那天卖废啤酒瓶换来的一把零钱被孔美善用来买了装在马口铁盒的水果糖,她把水果糖盒放进童原写字桌抽屉当做无言的道歉。童原本已经在心里偷偷打好了一篇作文的腹稿,可是当她看到孔美善难得一见的笑容和那裹着糖霜的水果硬糖之后便彻底放弃了那篇腹稿。

童原目睹孔美善的情绪转变心中陡然生出一个阴暗扭曲的猜度,她认为,如果自己当真写出一篇让人大跌眼镜的优秀作文,孔美善想必会如同当初看到那首情诗一样欣喜若狂,但是那种快乐还不足以支撑孔美善露出稀少而又珍贵的笑容,她也得不到那盒包含些许温情意味的道歉糖果。

那首情诗如同是一颗通往未知幽暗秘境的按钮,孔美善通过这颗按钮寻觅到一种可以麻痹她苦楚人生的药剂,童金虎的药剂是她,她的药剂是童原,童原的药剂是吊在房梁上的沙包,她们一家三口谁都离不开这种名为暴虐的有毒药剂。

童金虎打过孔美善之后会声泪俱下地跪地道歉,孔美善打过童原之后会给她买裹着糖霜的水果硬糖,童原打过沙包之后会给它鞠躬说对不起,施虐,受虐,道歉,妥协,原谅,再施虐……循环,循环,再循环,周而复始的循环……

童原渐渐发现每次童金虎殴打孔美善过后的第二天,孔美善不出意外会更加频繁地要求她练习写作文,毕竟写不出作文是个很好的施暴名义。彼时童原已经彻底揣测清楚了孔美善的意图,她只要写不出作文,孔美善就可以像个瘾君子似的痛快淋漓地借机好好发泄一场。

童原天真地以为一无是处的自己终于在这个家里派上了用场,她一直都想为母亲做点事,如果这样可以让母亲快乐,她能心甘情愿一直忍受,然而她高估了孔美善的下限,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孔美善被童金虎用烟头烫过一次就采取了同样的方式对待童原,孔美善在被童金虎虐待时无比痛苦,而她在转而虐待童原时却倍感酣畅淋漓。那些所谓的丈夫们不敢在外面欺负别人,因为搞不好就要蹲监狱或是赔钱,所以他们把暴力倾泻给家中的女人,妻子们通常在外面对这种丑事羞于启齿,仿佛犯下大错的是她们自己。

那些所谓的丈夫们千方百计地揪住你的某一个过错不放,放大再放大,夸张再夸张,重提再重提,那不过是他们想为自己接下来的暴力行径找个合理名义而已,他这个在外面世界里卑微而又不起眼的丈夫想回到家里当这个小小世界的暴君,而他能肆意践踏的只有额头上被世俗黥刑烙印下隐忍二字的妻子与年幼的孩童。

童金虎就是那样一个把家当做私有王国的男人,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在朋友眼里确是个老好人,每次在旁人那里受气便会回家找个引子对老婆耍威风,在外面是龟孙,在家里是暴君。

孔美善开始频繁动用烟头的那段时间,童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体与精神都已经到了忍耐的上限,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扭转局面,不知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还是因为长期心理暗示的关系,她确确实实彻底失去了写出好作文的能力,不仅无法去写,还一看见红格子稿纸就如晕船般头晕目眩。

那一刻童原意识到她亲手把自己推入了母亲深陷的那片沼泽,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已经沦落成一种无可挽回的可悲模式,母亲已经习惯通过给予她疼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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