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姑姑找到了秦医吏这么一个人,且已经打探出了此人确实有些本事。
骆峋暂不知主仆二人的打算。
见槛儿为她那姑姑忧心忡忡,他宽慰道:“医官若不行,便找太医看。”
槛儿露出笑来:“谢谢殿下。”
骆峋拍拍她的手。
睡前等槛儿在妆台前涂涂抹抹得差不多了,太子爷一个眼神屏退海顺他们。
然后过来递给槛儿一个巴掌大的缎面盒。
槛儿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甜白釉榴花桃形的胭脂罐。
槛儿欣喜地看向太子。
骆峋却是没有多作解释,冷着张俊脸转身出了暖阁往拔步床那边走。
槛儿看看那罐胭脂,笑着起身跟了过去。
四月二十六。
因着满月宴上曜哥儿的名儿赐了,玉牒上了,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
加之淮安府那边刚遭了灾。
所以曜哥儿的百日宴便没办了。
只等到了傍晚,太子下值回来收拾妥帖后带着槛儿与曜哥儿去了坤和宫。
和帝后一道用晚膳。
这也是两辈子里,槛儿头一回这般近距离正式地跟元隆帝打照面。
上辈子槛儿虽在成为良娣后,随郑明芷与曹良媛一道向元隆帝贺过寿。
但那都离得远远的,槛儿当时又恪守本分,连趁空偷瞄一眼都不曾。
每次家宴也是如此。
再后来太子登基,元隆帝已经驾崩了。
因而说起来两辈子槛儿第一次参加这种只有帝后一家三口的家宴,也是第一次不是在大殿里跪拜元隆帝。
随太子先行了礼,宫人拿来软垫,槛儿低眉敛目上前再行跪拜礼。
元隆帝也是头一回见儿子的这个妾。
倒确实是个颜色好的。
元隆帝在其垂着目抬头时认了认脸,随口让全仕财赏,又叫了起。
便没再管槛儿,叫奶娘把曜哥儿抱给他。
槛儿对元隆帝还是有些惧意的,不是她没出息,活了一把岁数还怕人。
而是元隆帝前世对太子做的种种事,让她暗怨的同时也畏惧对方的帝王之威。
加上她受封皇后之后,每年都要到祭拜这位公爹的牌位,牌位拜多了,难免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起身后到裴皇后的下首处落座,槛儿借看儿子的当头暗暗打量了元隆帝一眼。
好家伙。
这一眼看得她的心突地一跳。
太像了。
晚年的庆昭帝简直和元隆帝像了七成!
剩下的三成不像,是庆昭帝相较而言五官与面部轮廓更精致,更俊美,通身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更显。
元隆帝则更粗犷,更偏向武将。
但还是太像了。
不愧是父子。
槛儿唏嘘地抚抚心口,不经意侧目,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熟悉的精致凤眼。
呃。
太子啥时候看过来的?
一家几口的膳,元隆帝惯是不喜分桌食。
但以槛儿的位份又决计不能和帝后同桌,可骆峋也不想她站着伺候。
于是折中了一下。
他便还是打算叫人将槛儿的膳摆去偏殿,如此她倒也不必因着在父皇跟前而太过紧张,致使饭都吃不好。
元隆帝看看儿子。
暗嗤了声,又看看怀里嗷呜哇啦的孙子。
嘴角抽了抽。
旋即头也没抬地道:“宋良娣把小皇孙养得好,就在这一桌赐膳吧。”
此言一出。
屋中之人包括槛儿在内,心头俱是一震。
要知道历来可没有皇子侧妃能与帝后同桌用膳的,正妃中也只有太子妃在这种私宴上能有这种特例。
这会儿陛下竟是允了宋良娣同席!
可要说违背祖制礼法又不尽然,毕竟陛下这般喜欢东宫大公子,宋良娣重视皇家血脉将大公子养得好。
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了,御史来了也没得说!
这么想着,宫人们暗暗瞳孔震颤地将宋良娣的膳摆放到裴皇后的下首方。
裴皇后倒跟个没事人似的,拉着皇帝一起坐,又招呼儿子和宋良娣坐。
槛儿与太子礼节性行了行礼,在紫檀八仙桌的东西两侧分别落座。
元隆帝和裴皇后私下用膳没那么多讲究,该说话说话,该互相夹菜的夹菜。
时不时问儿子两句。
骆峋皆恭敬作答,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曾有。
裴皇后也没冷落槛儿。
偶尔借孙子与槛儿聊上一两句。
曜哥儿被安放在摇车里,看看皇祖母皇祖父的方向,再看看娘的方向。
小家伙抱着小手,突然笑得好大声。
就是那种咯咯咯的。
小嘴儿咧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