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拎着西装外套下车。
“怎么还没回去?”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成熟和威严,在深夜显得格外动听迷人。
“覃建说您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她将手垂到身侧,无意识地握了握手指。
“老毛病,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漫不经心。
“家里还有药吗?”
“不知道。”说着,他已经抬步往屋里走。
简葇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踏进玄关时,他忽然回头过来。
她急急地顿住脚步。
“你跟进来做什么?”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他不会知道,她留下来等他下车那段时间,给自己做了多少心里建设,自我催眠,才有勇气跟他进了门。
“您是胃不舒服,还是头疼?我找看看还有没有药。”
“胃。”
他只回了一个字。
简葇来过他这里,上次他发烧时也是她拿退烧药给他吃的。
她很快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家庭药箱,找到了他惯用的胃药,仔细地看了说明书,分好药量,又检查了保质期后才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
客厅里灯光暖黄,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搭在小腹上,一只搭着扶手,修长的双腿微微敞开。
她拿着药,将水杯放到他面前时,他才开眼,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她将药瓶盖里的药倒到他掌心 。
他吃完药,顺便把杯子里的水全都饮完。
将杯子放好后,他也没说话。
简葇不是八面玲珑的性格,只能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在寂静的深夜里,这种沉默像是带着一股不知明的因子在两人之间流动。
“你回去吧。”
“您要吃点东西吗?”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打破这份诡异又僵持的沉默氛围。
简葇低下眼,不敢对视他深沉到令人室息的目光。
“晚上我吃得还不够多?”
男人似乎是笑了下。
“光喝酒了,根本没吃饭。这样对胃很不好。”
“难吃,吃不下。”他淡淡说道。
简葇当然知道他三天两头都有各式各样的饭局应酬,菜做得再精致美味,对于他来说都是食之无味。
“想吃面还是吃粥?我来做。”
“随便。”
他说随便,简葇便作主煮了碗简单的面条。
他不爱重口味,她连酱油都没放。
白色面条搭着几片碧绿的青菜,看着就很清汤寡水,却是他一向偏爱的习惯。
她端着面条出来时,他指间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烟盒与打火机随意地扔在一边,见她出来便随手将烟碾熄在烟灰缸里。
“你先回去吧。”
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她也没有了再留下来的必要。
“那我走了。”
她拿起包往外走时,身后传来他染着淡淡愉悦的声音:“路上注意安全。”
-
简蝶来找简葇的那天晚上,江城下着大雨
她是考完最后一科后直接到汽车站搭班车来的,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抵达江城汽车站后,她公用电话打了电话给简葇,正好她送一份材料到桃源给秘书长,在与秘书长谈材料的修改时,她将手机关了静音
等她处理完公事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回复过去才知道是公用电话,而妹妹已经自己搭车到市委大院门外
她问门口的警卫能不能进去找人,答案是否定的,除非有认识的人来接她,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在大门口等
简蝶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她来江城只背了一个书包,装了几件换洗衣物,连伞都没带,周边没有任何避雨的地方,她只能缩在警卫室狭小的屋檐下
警卫室人员见雨势渐大,便递从窗口递了一把伞给她,顺便问了一句找谁
“我姐姐”
“她在哪个部门”
“秘书处”
“哪个秘书处 ”
“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