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杏仁煮烂,梨捣取汁,一同拌入蒸熟糯米,入木香同酿,勿犯水,十日后可成羊羔酒。”
“羊羔酒越鲜口感越醇厚,切记不可陈过夏日。”
“哎呦,多谢林姑娘赐教,您可随时寻公子学射箭。”苏培盛接过配方,迭声致谢。
“那今后就有劳池公子了。”楚娴客套福身致谢。
苏培盛拱手作揖,拔步回厢房,犹豫一瞬,他先将林纾写的错字连篇配方捧到四爷面前。
“爷,这是林纾写的,错字连篇,她估摸也觉得不好意思,又让穗青帮忙誊抄一份。”
苏培盛将穗青誊抄的配方捧到四爷桌案前。
胤禛接过那份潦草涂改的配方,忍俊不禁。
他随手将做好的字帖递给苏培盛:“拿去给林纾,让她勤加练习,每日写两张字,交予我亲自检视。”
楚娴得到字帖,转身丢给穗青,却被穗青退回来。
“林纾,旁的都好商量,唯独练字需你亲力亲为,我与羡蓉都商量好,谁都不能帮你。”
穗青摇头退到一旁,外界关于姑娘的传闻数不胜数,唯独说姑娘不学无术,她无从反驳。
万岁爷推行满汉一家,诏令满蒙勋贵需研学儒道汉文,唯独姑娘油盐不进。
莫说吟诗作对,用汉文写锦绣文章。
就连她汉文名字烏拉那拉楚嫻,短短六个字,都能写错俩儿,且屡错屡犯,死不悔改。
穗青方才扫一眼字帖,诸如蘿蔔,蘋果,櫻桃,鳥獸蟲魚,車馬,想必姑娘能念错一多半。
穗青担心姑娘会被外人笑话,忍不住心软凑到愁眉苦脸练字的姑娘身侧。
“姑娘,这几个字,女先生和奴婢都教过您,您还记得吗?”
穗青指出几个姑娘必定念错的字儿。
楚娴盯着字帖,苦大仇深。
烏龜、蘿蔔、勝、歷、鬥、匯、薑、廳。
第一个字儿她知道,乌的繁体字,她的名字。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其余一个不认识。
“穗青啊”楚娴可怜兮兮扯扯穗青衣袖,扁着嘴,下巴轻颤,乱念一通。
“乌毛、葡萄、腾、止、门、淮、僵、聪。”
“”穗青嘴角抽抽,欲哭无泪,只得安慰自己,姑娘好歹念对她名字里的烏字,薑字姑娘半猜半蒙也念对啦。
穗青颤巍巍指向薑字:“姑娘,这个字儿,您遣个词儿。”
“缰绳?疆域?僵硬?总之这字儿仓颉来都得这么念。”
“是生薑啊。”
啪嗒
楚娴惊愕搁笔,什么玩意?
这字到底和生姜有什么关联?
穗青并未给她缓神的机会,小嘴儿嘚吧嘚吧刀子似的戳她心口。
十个字她只念对一个字半。
谁能猜到烏龜念乌龟、蘿蔔念萝卜,而不是葡萄、勝念胜、歷念历、鬥念斗、匯念汇、薑念姜、廳念厅。
“这个字儿念什么?您好好想想。”
楚娴痛苦挠头,瞪大眼睛看向竈字,瞬时眉眼眼笑,她还没蠢到方才读过的龟字转头就忘。
“龟!”
当穗青无情说出竈念灶,楚娴气得骂骂咧咧摔笔。
“不念了!我又不考女秀才,学这些做甚!”
“姑娘,古语有云,人不通古今,马牛而襟裾,池公子的文章奴婢瞧过,落纸锦粲镂冰斸雪,超然脱俗,您得好好写,莫叫池公子看笑话。”
楚娴蔫巴地俯身捡起羊毫笔,闷声回答:“好吧。”
“你出去吧,我自己练字。”
待穗青离去,楚娴翻出积灰的字汇词典,待查阅到裾马襟牛,她扶额尬笑两声。
好个穗青!竟拐着弯骂她是穿衣衫的愚昧无知牛马禽兽。
楚娴灰溜溜摸摸鼻子,将裾馬襟牛四个字誊抄到宣纸上,回头定让穗青装裱起来,挂在她床前时时躬身自省。
穗青在门外站一会儿,姑娘虚怀若谷宅心仁厚,断不会因她逆耳忠言迁怒于她。
稍站片刻,她从窗缝窥见姑娘乖乖伏案练字,这才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