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谁在暗中威胁?
杰森已经蓄势待发。
埃尔勒摇摇头。
“你帮不上我。”
埃尔勒当然会欣喜于他的助人为乐,可系统、游戏、拯救哥谭?这些荒谬的东西又该如何组合在一起告诉他?
但看着杰森微微皱眉的严肃表情,埃尔勒突然很想说话。
是的,只是“说话”。
不是那种她刚来哥谭时装傻充愣、玩世不恭的惯用话术,也不是那种想着“你们根本不懂我”的自怨自怜。
而是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叙说。
像陈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那样,真诚地告诉他一切。
埃尔勒开口了。
——
埃尔勒的语速很快,有些地方甚至颠三倒四,但杰森一直安静地听着。
他没有打断她,只是偶尔在听到“我的导师红头罩”时,嘴角会微妙地抽搐一下。
“所以,”埃尔勒讲了太久太多,忍不住停下来喝可乐,“在我的那个世界,蝙蝠侠、罗宾,或者夜翼、红头罩,你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物。是漫画、是电影、是游戏角色——”
“故事里的人物?”杰森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那创造我的那个人,当初到底在想什么?”
他平淡地反问,甚至有些讥讽的语气。
埃尔勒想起那场投票,想起那个死讯,想起小丑,想起撬棍,想起拉撒路池,想到了刺客联盟,和红头罩。
埃尔勒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她无法替某个编辑或是dc的决策层回答,当初到底在想什么,才这样轻而易举杀掉一个快乐、明亮的少年罗宾。
就像陶片放逐法一样,被观众一票票地放弃。
埃尔勒避开他的目光,试图轻松地转换话题:“你知道吗,很多人喜欢你。她们为你流过眼泪,也一直记得你。”
埃尔勒轻声说:“当你死而复生时,不同世界的很多人都在为你高兴。”
埃尔勒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微妙。
他们在一片酸黄瓜、一个热狗、一条巷子和一些灰尘里聊着宇宙、英雄、正义和拯救世界。
巷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夜风吹过,gcpd的警笛声熟悉而遥远。
杰森低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埃尔勒:“所以,你之前真的认为哥谭只是一场游戏?”
埃尔勒老实地点头:“你说得对,我很傲慢,也很鲁莽。”
杰森看了她很久。
最终,他叹了口气。
杰森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说的系统听起来像个混蛋。如果下次它再发布什么离谱的任务,或者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朝她笑了笑:“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救世主大人。毕竟你还要‘拯救哥谭’呢。”
说完,挥挥手走开了。
埃尔勒也笑起来。
她说:“谢了,老大。”
【beep!任务已完成。】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埃尔勒愣了一瞬。
她屏息等待万恶的系统又会下达什么堪比“潜入gcpd一周并干掉咯噔局长自己上位”的荒唐任务,但一片安静,再也没有声音。
埃尔勒:?
死机了?
但至少,暂时,她安全了。
起码不会因热狗而死了。
埃尔勒看了一眼天空,已经快早上七点了。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过觉。也许是热狗的碳水原因,又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她回到了安全屋。
屋内一片漆黑。
埃尔勒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有情况。
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她,屋里有人。
埃尔勒没有出声,只是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战损版棒球棍,静静地举起来。
她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潜入者。
顺便结束后友善质疑一下提姆安全屋的安全程度。
屋内,窗帘紧紧拉上,只依稀看得清一个高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