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足够安静,二人对话的音量再小,也传入了谢积玉的耳中。
两人来来回回的眼神让他怒火中烧,信息素开始不自觉地释放出威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卢明翊已经感觉到了不舒服,但还是道:“我不是……”
“他不是这个意思。”
方引非常冷静地抢过了这句话,立刻将卢明翊推到了门外,牢牢地关上了门,这方空间便陡然寂静了下来。
客厅里的灯是上一任房主留下来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光源冷冷的,也不够明亮。
两人中间只隔了两步的距离,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先开口。
灯光浸满方引全身,衬托得他头发愈加黑,脸色却愈加苍白,一点血色都无。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不到什么光点,只是望着谢积玉。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一幕看上去却像极了许多年前,黑白老电影里的人物正望着镜头,足够虚幻,也足够令人心惊。
不过最终,还是方引先开口:“你来有什么事吗?”
这个态度平静到诡异,不符合常理到让谢积玉的那股火又烧了起来,几乎想立刻戳破眼前这个人的面孔。
“我来称赞你足够大方啊。”谢积玉唇角勾了勾,“让别的oga来陪我度过易感期,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还记得你作为妻子的义务吗?”
“我是beta啊。”方引抬头望着谢积玉,眼睛里一丝波动也无,只是平静地讲述着这个事实,“beta对alpha的易感期是不起作用的,只有oga能帮你。”
“结婚三年了,你别告诉我你才知道这点,之前怎么不说?”谢积玉怒极反笑,却又信誓旦旦,“说吧,你这段时间跟我闹那么多次脾气,到底要干什么?”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在闹脾气。
方引的脑中迟缓地浮现了这个意识。
但这个认知让他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冲动。方引只是觉得自己是一张被拉满的弓,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太久,早已累了,不想“闹”了。
“你的信息素积累的数值已经很高了,相信医生和你的母亲也给了相应的方案。。”方引路过谢积玉的身侧,闻到了更加浓郁的信息素香,声音专业克制地像是在对自己的病人说话,“这么撑下去对你的健康有害,尽快决定比较好。”
他坐在了椅子上,谢积玉的视线也一直跟着他,眯起了双眼:“所以你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管了?”
“我只是在说一个医学常识。”
谢积玉咬了咬牙,怒火中烧地走到方引面前,握起来的拳头都散发着不堪重负地响声。
“你够厉害,够大方,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随手丢掉的垃圾?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自己是beta,还是不知道alpha易感期的生理问题?你当时怎么没有给我找oga过来,反而自己装成oga往我身上贴?!”
谢积玉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这个样子堪称气急败坏,信息素都变得暴烈而杂乱。
放在一般的oga身上,这个时候早就撑不住地跪地求饶了,但方引却冷静地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现在国际上有了一项新的研究进展不错,能让腺体受损的oga恢复正常功能。”方引仰着脸望着谢积玉,可姿态却没有任何软弱的意思,“以谢家的财力,足够让晏珩变回原来的样子。”
谢积玉眉毛微微下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大概也没办法阻止你跟晏珩在一起了,你用不上我这个beta作为婚姻介质来过渡了。他现在既然在你身边,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方引顿了顿,“意思就是,你可以放心地找你原来就想要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在乱说什么?”谢积玉面色陡然有些不太好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方引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真的是连一丝掩饰也懒得弄了。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再干扰你做选择了。”方引艰难地站起身,很疲惫的样子,又走到了门边将门打开,“这段时间我有事要做,我想我们暂时别见面了,都先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
谢积玉冷冷地笑了一声,他走到方引面前然后忽然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方引跟他对视。
“你看上谁了?这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他的手从方引的下巴一直滑到方引冰凉的脖颈上,指腹下是跳动着的动脉,“是那个卢明翊吗?你看上他多久了?”
方引拧起了眉,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不要乱说。”
只是谢积玉的那只手却比手铐还冷酷,方引不仅没有挣扎动,还感觉到手在收紧。
“什么时候出轨的?”谢积玉钳住方引的脖子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眼白都开始发红,将声音压得很低,“你跟他睡过了吗?”
方引目光一沉,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