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
“谢谢。”
头顶的声线偏冷,说出来的却是礼貌的词。
云林蔼不明白对方怎么对自己的证件有兴趣,碍于自己的身份,在人愣神的那几秒他就伸手接了过去,重新放回口袋里。
他准备离开,没想到白玉兴喊住了他,“小伙子!我请你吃个饭吧,这么晚了不饿啊?”
“不用。”云林蔼拒绝,“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他在这里一个月一点收获都没有,貌似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站住!”白玉兴一着急什么都不管就要拉住人,被云林蔼当成骚扰的,皱了下眉头丝毫没管背后的人莫名其妙地着急什么。
“我知道你!电视上看到过。”
云林蔼不稀奇,甚至走的更快了。
白玉兴又走不快,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哎呀”了一声。
“你要找的人去西北战线圈了,不在这!”
前面的脚步顿时就断了。
白玉兴喘了会儿气,弯腰歇一会儿的时间,一抬头那么高的人站在他一米远的距离。
alpha的脸色比紊乱症发作都要难看,对方似乎没把他当好人,“我没说我是来找人的。”
白玉兴摆摆手,他现在渴得要死,说了句“先让我喝口水”就进了诊所。
云林蔼重新审视了诊所的布局,左边一墙都是面前这个医生拿的奖,右边橱柜里是摆放整齐的药物,只有那个突兀地瓶子让人又多看了两眼。
确定对方可能不是什么坏人,云林蔼稍稍放下戒心,站在那里准备听这个医生交代。
白玉兴还坐在给人看诊的座位上,看了眼那臭小子,哼笑一声,“怎么不走了?”
玩心眼还能玩得过他?小时都不知道被自己骗了多少回。
“为什么会说我要找的人在战线圈?你知道我在找谁?”
白玉兴放下茶杯,装作无意:“时聿看了新闻,他知道你在那儿。”
云林蔼的心脏很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从别人嘴里说的时聿两个字了,连陆亦川和爷爷都不敢再提起这个名字。
“我的人前两年在北岛调查过,翻遍了都没找到他。”
怪不得白玉兴那段时间经常看到有外地人过来,他还以为是有人要抓时聿,还特意嘱咐他别跑出去,也刚好趁那段时间养身体。
不过白玉兴总是会向着自己人,他告诉云林蔼:“那是因为他卧床了快一年,所以你们才会找不到他。”
云林蔼喉咙发紧,他如今对时聿已经像一片白雾,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病?”
白玉兴又喝了一杯茶,慢悠悠地,“不泄露病人病情,是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放下茶杯微笑地看着云林蔼:“你自己去问他吧,顺便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还有账没跟他算。”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拍在桌上,云林蔼拿起来看,双手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
纸上的陌生字迹占了一大半,唯有几小处很小的字,云林蔼认出那是时聿的字迹。
字里行间都透露了白玉兴和他是很熟的关系。
“当年我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的,现在为了找你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当那个什么,战地医生?”
“那职业有那么好当吗?万一他在那有个三长两短,到头来哭的还是你!”
“你来的太迟了。”
白玉兴还是没忍住训了几句,alpha诚然接下,“是,我来的太迟了。”
他没有怪罪别人的搜救时间,也没有怪沈少惟一直打不通的电话,更没有怪时聿那么多年没有来找他。
他只怪自己没什么能力,等自己已经不受父亲的管束后,也什么都没来得及。
白玉兴没有和云林蔼说太多关于时聿的事,云林蔼也礼貌地没有再问,却在跟人道别前替时聿付了白玉兴在账本的最后算下的总金额。
一共九十八万,包括他有时候和时聿赌气时随便写的巨额利息,云林蔼直接打了一百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