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不怎么好的眼神下双手缩了回去,紧接着后退一步,身体微晃着试图找路线回房间,最好是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还能走么?”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问他。
时聿顿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能走。”
但他好像忽视了自己额头的滚烫,拖鞋蹭着地板一步一步往前迈着,云林蔼就跟在他身后到了客厅,他开始扶不到墙,只能凭着感觉,脑袋的晕眩总是让他要往两边倒,最后如云林蔼预想的一样,人被一处沙发角绊倒,身体前倾式的即将摔倒在地。
时聿预感到危险,也已经准备好接触冰冷的地板和随之而来的痛意。
可这一切并没有来临,中途被人拦腰抱住,整个后背都贴近了对方的怀抱里,低沉地声音就在头顶上方响起,“这叫能走?”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双手由于不敢碰到云林蔼,只好不安地缩起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飘来的味道又如一阵风一样钻到他的鼻尖,也不知道是什么味的香水,时聿这样想着。
在接触到床的那一刻,时聿再也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躲在里面瑟瑟发抖,房间很安静,时聿以为云林蔼已经走了,头脑昏沉的正想要再睡一觉,床边站着的那人忽然开口道:“先别睡。”
时聿似乎很委屈,睁开朦胧地双眼问他:“凭什么?”
对方难得差一次的态度倒是让云林蔼愣怔了一下,即使自己的信息素快要稳不住也还是耐心地告诉他:“医生过一会就到,你现在睡着了没办法吃药,还是你想现在睡着过一会再被吵醒。”
时聿脸上的表情难得的出现不愿意,眉头微皱很难下决定,蒙在被子下说话声也闷闷地:“为什么现在不能吃?”
云林蔼不想耗费口舌跟他解释他的腺体原因不能乱吃退烧药这个问题,于是语气恢复了冷漠,“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聿不想和他说话,被子盖住了满脸,只暴露一点黑色头发出来。
云林蔼头一次觉得自己是收了个小孩在家,拿时聿一点办法没有,他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测温计,看了眼那几簇黑色的头发后伸手拽下了一点被子露出人的额头,机器对准后他按下按钮,“滴”的一声后屏幕上出现一个非常高的温度显示。
云林蔼眉头微蹙,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发烧?别又是因为腺体。”秦樾一边走进去一边语气严肃,“在你家外面又看见几个新面孔,想好这次怎么解释了吗?”
云林蔼仿佛没有一点意外,除了他那个父亲安插的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来到客卧,云林蔼站定在门口,“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我来解决。”
秦樾掀开裹着时聿的被子:“有时候也别总一个人解决问题,时间长了你也会撑不下去。”
云林蔼似乎也没有把对方的话当一回事,嗯了一声后问他:“他什么情况?”
秦樾正在看时聿右手上的伤,“伤口发炎才引起的发烧”,后来他又看清了人眼下的黑眼圈,“这些天没睡好觉?黑眼圈都快挂脖子上了。”
“这也是他发烧的原因?”云林蔼皱眉问秦樾。
“说不准,你这几天没有发现他情绪不稳定?”
说起这点,云林蔼才来得及回忆之前,好像因为他的冷淡疏离,在一次主动的说话被他回绝后对方又回到了刚来的那几天,情绪不外露,吃饭也异常安静,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对云林蔼的不满。
想要彻底了解时聿这个人,需要太长的时间。
两天后的训练,云林蔼不出意料的被理事长叫到了办公室。
联盟大楼的顶层有一半被用来当做理事长的办公地方,硕大的一个办公室密不透风,玻璃窗都很少,每次云林蔼过来都感觉出窒息。
“听说你带了个oga回家?”云彻着一身常服,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语气里总带着一股酷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