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肩胛骨往门框上一靠,眼尾轻挑:“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认为我会笑呢。”
牧元淮:“……”
祝璟仿佛拿捏准了牧元淮,他不承认对方就拿他没办法,索性咬死没笑。
最终成功在牧元淮狐疑的眼神中进了浴室。
祝璟洗完后,牧元淮紧跟着洗了澡,翘着腿在床沿坐了会儿,想想还是不对劲。
于是他敲开祝璟房门,特地绑好裤腰才进去。
牧元淮擦了擦脖颈上残余的水珠,打听:“大晚上你出门干什么去了。”
祝璟指了指桌上红色封面的本子:“朋友送练习册。”
“哦。”牧元淮随意点点头,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牧元淮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祝璟有没有听见他那些傻b一样的自言自语。
牧元淮想了个绝佳的试探方式:“对了……昨天跟你说的事,刚刚——”
“嗯,我明白。”祝璟头也不抬,指尖的笔轻轻转了下,打断牧元淮的话。
牧元淮:“?”
你明白什么了?
书桌正前方的窗户露着边,窗帘留了条缝隙,漆黑的夜色宛如未洇开的深蓝颜料。
牧元淮家住高层,但依旧讨厌可能被外面监视的感觉,所以他伸手扯了扯窗帘,确保完全遮住窗户才松手。
“我问了青旅,25块钱能住一个晚上,”祝璟拔掉充电线,将手机摊在桌面上,点进微信余额,“太好了,能住四天。”
牧元淮嘴角一抽:“……”
“而且那边老板娘说附近城中村有6平方米的房间出租,300一个月,就是离瑞阳远了点。”
300?蟑螂窝啊。
牧元淮听得蹙起眉。
祝璟又点进支付宝余额,露出可怜巴巴的两位数:“不过没事,只要凑够第一个月的房租,四点半起床可以赶上早班公交的。”
“……”
自从“半醒”步入正轨,牧元淮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他属于及时行乐的类型,兜里有金币,想买啥就买点。看对眼,手机壳都能一掷千金。
算算时间,已经很久没有过一块钱掰两半花的情况了。
祝璟三言两语,把牧元淮雷得不轻。
他愣是鼻梁都皱了起来,台灯在挺拔的鼻梁处打下阴影。
牧元淮洗完头喜欢把头发向后捋,那双不算温和的眼睛透着一股随性。
祝璟目光停在他额头发根处,那里有个天然发旋,撑起了一小撮刘海,随便扒拉两下,比发型师精心抓出来的头发还潇洒。
祝璟一声“哥哥”将牧元淮喊回神。
牧元淮尚在回味300块的出租屋,语调有几分迟缓:“干什么?”
“早点去睡觉吧,一会儿我要收拾东西,会有点吵,抱歉。”
“你他么……”牧元淮彻底无语了,在他25年的人生中,从没见过说话九曲十八弯的人。
牧元淮抓了把头发,发旋刘海落在额前生硬地说:“……老子要你搬了吗?”
祝璟瞥了两眼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的发旋:“前天——”
“闭嘴。”牧元淮下意识出声打断他,思索老半天,硬邦邦地撇开头,“什么时候存款过三千什么时候搬。”
“谢谢哥。”
牧元淮:“……”
应得挺快。
牧元淮抬手搓了搓脸,说服自己转移注意力。
祝璟正在做试卷第一道几何应用大题,他穿着一件宽松衬衫式睡衣,微微曲着脊背,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宽阔的背肌。
牧元淮眼神飘忽,尤其发现衬衫两颗扣子之间有缝隙后,想起刚才洗手间外模糊的几眼,眯起眼睛往里打量。
“哥哥。”
“?”
祝璟没说话,用动作告诉牧元淮——他扯了扯衬衫下摆。
牧元淮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无所谓地评价道:“小气。”
祝璟:“。”
隔了一会儿,某人还是没忍住问:“你健身?”
“偶尔。”祝璟回答。
“脱了让我看看。”
“……”
祝璟唇线抿得很直,偏开头:“我写卷子了。”
说完,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