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上了「祝璟」。
牧元淮咕哝:“挺讲究。”
牧元淮习惯回家就洗澡,等他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发现祝璟房间没关门,直直望进去,正好是他伏在桌前奋笔疾书的背影。
牧元淮趿拉着拖鞋走进去,祝璟桌上摊了张数学卷子,旁边有本英语专项阅读训练。
“那么努力?”牧元淮出声,“该不会是晚自习那会儿没做完吧?”
“附加训练。”
牧元淮一屁股在床边坐下,左手手肘撑着书桌边缘:“那你们老师对你还挺好,知道你跟不上,特地给你开小灶。”
祝璟没反驳也没答应。
牧元淮毕业两年了,他成绩一般,勉强上了个二本线,眼下看祝璟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题目,既熟悉又陌生。
他一边说一边用毛巾擦头发,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甩到桌面,甚至有几滴落在了试卷上。
祝璟不动声色将试卷往远处移了移。
牧元淮擦干头发,随手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朝试卷旁的草稿纸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确定了祝璟数学不咋地,哪有人草稿本那么干净,除非没有解题思路。
牧元淮心情不错,于是甩了拖鞋,横着往榻榻米上一倒,宽松的衣摆掀起又落下,露出分明的腹肌。
“哎,没想到铺了层垫子还挺软。”
榻榻米装好至今,牧元淮就没睡过一次。没想到第一个睡它的人居然是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祝璟。
此刻某人双手交叠置于后脑下,睡裤缩到了大腿中部,小腿耷拉在榻榻米侧边,裤带没系,松垮地耷拉在腰胯。
祝璟正想着公式,闻言偏头扫了他一眼,不走心地恭维:“垫子品质好。”
牧元淮警觉,撑着手臂坐起:“品质再好你也只能睡六晚,拍马屁也不会让你留下来。”
祝璟笔尖在草稿纸上一顿,没回话,继续沙沙写字。
他列了几条乱七八糟、牧元淮看不懂的公式,接着用黑色水笔在大题下写了几个步骤。
牧元淮以为祝璟会把空白处写满,谁知才写了没几行,他就在最后坠了一个大大的答案3。
祝璟手指细长,写字的速度尤其快,刷刷就是一道题。
牧元淮莫名其妙盯着他连写两道大题,最终得出结论。
敷衍,太敷衍了!他以前好歹还写点步骤上去。
牧元淮毛巾搭在手腕上缠了个圈,散漫地垂着肩膀:“好学生,先去洗澡,你哥哥我不陪读,要睡觉了。”
祝璟放下笔,起身的瞬间瞥了他一眼,随即手背绷了一下,嘴角微动。
浴室门关上,哗哗水声响起。
牧元淮觉得祝璟眼神里有话。
但他昨天只睡了五六个小时,没心思想别的。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下腹却陡然一凉。
牧元淮条件反射向下看去,只见他去年本命年买的红色内裤露出了大半,睡裤松垮地搭在胯上。
“…………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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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期末
牧元淮在意的倒不是露出半拉内裤,而特喵偏偏是这条红的!
该死,置高大他的形象于何地。
不过他极少内耗,十分自然地将火气转移到了祝璟身上,接下去两三天都没跟祝璟说过话,势必要对方好好反省。
就连微信两人也只聊过一句。
【牧元淮:783387密码(看完删了)】
【祝璟:收到,谢谢哥。】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祝璟知道大门密码后,牧元淮晚上从半醒回来,主卧淋浴间的墙壁上都挂着零星水珠,浅淡的青柠海盐味飘在空气中。
牧元淮打量一圈,什么也没说,抓着毛巾打开淋浴头。
周三。
大清早窗外就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叫。
殡仪馆来电话的时候,牧元淮熬了个大夜,刚躺下没多久。
若不是手续需要签字,他差点让殡仪馆把牧兴文烧了扬河里。
更让牧元淮没想到的是,祝璟定的火化时间跟他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