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不知道。她细心体会了下,这类正常女孩早早就体验过的东西她很少感知到,也根本不记得自己贫瘠的胸脯在初发育时怎么经历的,那时候自己混沌一片,所有的感受杂糅在一起像洗衣机洗完的卫生纸,分不清原貌,现在才想起分门别类,找不到合适的词。
她有点依赖,李娥教她用卫生巾的,是个顶好的老师,她想学习另外的知识,比如生理期前后身体为什么会酸胀无力,下腹下坠,一时没想到别处李娥不是外人。
昝文溪不知道自己在别人面前揉着胸口是多奇怪的举动,偏偏她还无知地敞开给看,她专心致志地疼着。
李娥没搭理她,转头不停地吹着糖水,叫它赶快凉下来,好用勺子塞进她嘴巴里。
喝了两勺,昝文溪就捧着杯子灌进去了,李娥掀起被子叫她躺,昝小鱼趁机钻进来,被李娥一把揪住,拦在被子外。
她躺下了,又摸着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多,李娥上班还来得及,就拉着李娥说话。
李娥问:奶奶呢?
出去买菜了,说要包馄饨吃。
走多久了?
刚走没一会儿。昝文溪翻身把李娥的手压在胳膊下,仰着脸望,李娥就倾下身子被她压着,用额头碰碰她。
昝文溪油然生出一种陌生的幸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主动仰着脸要蹭在李娥身上。
没过一会儿,衣裳下摆给掀开了,李娥的手像蛇一样钻进来,像神医似的,摸到她胀痛的地方就药到病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嗯,饿了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可她刚吃了早饭,胃里也不空,为什么觉得饿,好像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空空的没填满。
李娥的手从右边拨到左边,她就顺着从左往□□斜,还要挪着枕在人家腿上,方便那只手动作。
还疼吗?李娥轻声细语。
她刚想摇头,就警觉地想,病治好了,医生不就走了么?
立即虚弱地说还有点疼,请李娥使点劲。
她以为这是要使劲才能起效的东西,就像给奶奶捶背捶腿也得使劲儿才能有疗效。
李娥啊了一声,竟然真的信她的胡话,更用心地给她按摩起来,她只觉得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娥把炉子挑热了的缘故,她的脸烧得好像身处炕头,连话也说不利索了,索性闭嘴哼哼唧唧,心里想李娥一定觉得自己病很重,会多摸一阵。
忽然小狗淘淘汪汪了两声,李娥迅速把手抽出来,昝文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抛弃打得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娥用被子裹住了。
李娥探头向窗外看,原来只是小狗淘淘看见了耗子,正奋勇地抠着墙根。
不知道为什么,李娥好像被惊吓到了,抚着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担心或者怕什么。
虚惊一场,李娥给她掖掖被子就要走了,她说不出再给我揉揉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憋了一下,拽着被子外的手拉进被子里,放在胸口上,哼哼了两声表达自己的暗示。
病还没治好呢,她自欺欺人地想。
李娥脸上带着一股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白,有点压不住的难堪,嘴唇也哆嗦了一下。在昝文溪的眼神下,神情慢慢回暖过来,但步子一错,人已经要走了,昝文溪不舍得,嗯嗯唧唧两声。
李娥抿住嘴唇,站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心里头跟自己打了几架,才坚决地扭过身子。
昝文溪眉开眼笑,李娥却凝重地举起刚刚的右手,用左手打它,说:这不好!
昝文溪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拦她:怎么啦?我要是做错了
是我不好。李娥又来了,这平白无故的,又检讨自个儿说不好了。
怎么啦?
李娥抿住嘴唇很显然就要置气不吭声了,可这段日子显然也叫李娥改了,嘴唇翕动了好半晌,才命令她说:坐!
她盘腿坐直,李娥沿着炕沿走了好几步,走过来,走过去,天人交战,握紧拳头回头说:我我刚刚耍你流氓,你这次不懂,没生气。下次要是有人这样做,你就打她,不要让人乱摸你!
昝文溪碰了碰胸口:知道了,没事,是你就没事
意思是李娥别客气。
她这么油盐不进,表现出一个愿摸,一个愿挨的死皮赖脸,李娥脸色发白。
我不好,你别这样。李娥总把一切问题都先用我不好这个图钉扎住,才能开始描绘后面的蓝图,昝文溪也习惯了,专注地看着李娥要说些什么。
说来说去,李娥还是蹦出了个字眼同性恋,说这不好!
昝文溪当然知道不好了,要是好,姜一清和姜二楚怎么会拿这个字眼骂人?
她懂得一些朴素的道理,于是开导李娥说:没事,傻子也不是好词,别人说我,我也不生气。
她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不知道李娥脸上为难得又哭又笑是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李娥问她。
怎么啦?我是傻子,那我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