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
这时他才有了去云雨宗的理由。
“是私事,”傅停云道,“听闻三师姐在云雨宗有个故人,不知能否安排。”
萧无心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更加困惑,小师弟除了出门剿魔,成天躲在鸟不拉屎的雪峰顶上,怎么会和云雨宗扯上关系?
但他不说,她也不敢问:“小师弟见笑,实不相瞒我与那位故人……”
她挠挠胳膊肘,一脸尴尬:“我与那故人已经挺久没往来了。”
傅停云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萧无心很快败下阵来:“好好好,我想办法……”
傅停云当天便启程,御剑前往云雨宗——御剑远不如乘云车或翼舟舒服,唯一的优点是快。
三日后,月亮寨的主人仡濮长老陪同他去了蛊林。
仡濮长老找出“领养”蛊虫的登记册:“近十年来连理蛊一共领走四对,记录都在这里了,请仙尊过目。”
傅停云有些意外:“十年只有四对?”
仡濮长老一笑:“此蛊十分稀有,据传只有心心相印的有情人方能捕得。”
傅停云蹙了蹙眉:“有无可能是其中一人捕得蛊虫后暗中种在另一人身上?”
仡濮长老想了想:“倒也未尝不可,但这样做对那下蛊之人并无任何益处,单恋一人本就备受煎熬,种下蛊虫之后只是徒增焦灼。”
傅停云颔首:“长老可知这四对蛊虫如今的下落?”
仡濮长老看了下记录册:“这四对蛊虫的主人都是敝宗弟子,在下应当可以找到他们,只是或许要耗费一两日,不知仙尊可等得?”
“有劳长老。”傅停云道。
在云雨宗内门的客馆盘桓两日后,仡濮长老终于查到了结果,傅停云又去了一次月亮寨。
“那四对蛊虫都已种下,”仡濮长老道,“连理蛊一旦认主便至死不渝,不能取出来再用。”
傅停云沉吟片刻,又问:“有无可能是十年前的蛊虫?”
仡濮长老摇摇头:“连理蛊若是离开蛊林而不种入活人体内,十年之后便会消散,化作灵气回归连理树中。因此我们的记录只保留了十年。”
“除了贵宗之外,可有别的地方出产连理蛊?”傅停云又问。
“据在下所知,只有敝寨的连理木能生出此蛊。”
“不知会否有人潜入贵寨,盗窃此蛊?”
仡濮长老笑起来:“此蛊并无什么实际用处,想来不会有人专门偷盗,且蛊林中有上古禁制,只有传人才能开启,除非在下监守自盗,否则实在设想不出有谁会专程来偷一对连理蛊。”
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傅停云:“仙尊可是在哪里见过不曾登记在案的连理蛊?”
傅停云略一思索,如实道:“在下怀疑自己身中此蛊,不知仡濮长老是否有方法验证?”
仡濮长老微阖双目,沉思了一会儿:“那就只有问树了,仙尊请随我来。”
傅停云跟着长老向蛊林深处走去。
这里的灵气很特别,不同于太衍的精纯清澈,沉厚而古老,有几分接近混沌。
不过这不是令他最意外的。一走进蛊林,他又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至看见枝桠交缠在一起的巨木,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曾经来过此地。
他抬头望着满树随风飘舞的红绸,目光不觉投向最高的枝桠,那里空空如也,可他觉得那里该有一条无字红绸才对。
“仙尊请将左手置于树干上。”仡濮长老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来。
傅停云走到树前,将左手贴在树干上,掌下粗糙的树皮下面似乎流淌着一股暖意。
仡濮长老也将手掌贴在树上,闭上眼睛,口中喃喃有词,声音古奥,意义难辨,仿佛某种古老的吟唱,又像是喁喁的交谈。
“树说那的确是祂的孩子。”长老道。
“不知另一只蛊虫何在?”傅停云问道。
长老又吟诵了一会儿:“另一个孩子失落在远方,树说那孩子很伤心,日夜思念伴侣而不得见。”
“远方是哪里?可在三界之内?”